弥塞亚耶稣,他诞生的意义就在于牺牲和献祭,他的存在,不过是走向毁灭的漫漫征途。

只要他决意守护圣殿,那么几乎任何攻击都是徒劳。

我试探他,观察他,却根本找不出他真正的目的。这甚至给我一个感觉——他是个没有目的的人。

他对谁都是泛泛的,在所有的斗争里始终保持沉默,我们私下的来往,其实只有一次。

那是差不多两年以后,我开始向军队渗透势力。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来拜访我,连茶都没喝一口就开门见山的说:“路西法殿下,你在军队里安c-h-a了不少人?”

他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我刚刚安排进军队的七天毕业生。

耶和华虽然能监测天界的一切,却只是在他作为意识体状态时,最近他一直保持着实体,我才能够采取行动。

“是军队的人告诉我的,”耶稣对我微笑一下,似乎在表示他没有敌意,“神并不知道。只是,路西法殿下,觊觎军权,就已经不是普通的派系斗争了。”

看得出,他并不是在威胁我,我思索一下,决定不予否认。

“你的立场?”

他似乎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路西法,尽管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也不会告诉神。我只是想知道,控制军队以后,你想做些什么?”

就是这么一句,彻底的问住了我。

我想做些什么?

发展势力,培植亲信,我要得到足以击垮他的力量,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我之上——然后呢?

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打败他?杀了他?或者架空他?

都不是。

我想看他挫败,我想让他不安,一想到他受到威胁我就感到鼓舞——但是,我究竟想要他怎么样?

“路西法殿下,”他轻轻微笑,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爱笑的人,“你一向任x_i,ng,但是也要有个限度。你简直就像个被父母宠坏的孩子,一次要求没得到满足,就要不停的哭闹来显示自己的重要x_i,ng——”

“耶稣殿下,”我彬彬有礼的打断他,“您身份尊贵,但不代表我不会把您扔出去。”

“路西法,你看似老练,但比任何一个孩子都任x_i,ng。你快要成年了,但还这么骄纵——”

“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

“路西法,你太偏激。你仔细想想,神给了你多少权力和自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很有趣。”我站起身来,“原来权力和自由是需要赋予的。我再问最后一次,您的立场?”

他也站起身来,“一个注定会消失的人谈不上立场,我不属于任何一方,但我不会坐视天界被毁灭。”

他对我行个礼,向门口走去,我没有还礼。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失去一切。”

我点点头,“谢谢忠告。”

我仍然怀疑是不是耶和华授意他来的,三天以后,我真正相信,他的确是个“没有立场的人。”

因为“伟大的神”,亲自来访了。

他从希玛的云霞里走来,飘渺得仿佛不沾一丝尘土。他叫了我一声,周围的人却都无所察觉。

我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回去再说。”

我没有展翅,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回光耀殿。一路上我没有看他,他也没有说话。

两年来,我极力忽视,不愿去想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等到跟随的人都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在我床边坐下,半靠着床头,银色的发丝落满白色的床单。好象有些眩晕似的,他用手轻轻触了触额角,手指的颜色几乎苍白到透明。

除了御座上模糊的影子,上一次和他的接触,已经是两年之前的事。记忆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疲惫和衰弱。

“路西斐尔,那个孩子明天会出生。”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果然还是这件事。

“所以后天朝会你打算抱着他去参加?很感人的场景。”

“你不用担心,他的身世永远都是秘密。从明天开始,他就是雷诺夫妇的儿子。”

“我不担心任何事。”

“路西斐尔,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他,不过。。。至少给他取个名字,好么?”

他并不看我,眼神仄仄的盯着地面,好象很厌倦这种交谈。本来就细窄的脸好象更消瘦了一些——我一直以为他的样子根本不会变化。

有那么一瞬间,我简直要觉得他很可怜。

“好。但你不要期望更多。”

“我还能期待什么?”他极缓慢的站起身来,沉重得好象背负着一座山的重量,我走过去,扶了他一下。

被我手指碰到的地方,竟然微微颤抖。

“路西斐尔,”走之前他轻轻的说,“你太聪明,导致你藐视一切。我不奢望你理解,只是希望你能够慢慢明白。但是。。。。。。这种做法本身就是错的。”

之后的一个月,我没有去圣殿。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雷诺有了个儿子,取名为米迦勒。和雷诺有点交情的天使都去祝贺过了,有那么几天,到处都在谈论那个小孩。

他希望我对那孩子关注,在意,但我不会让他的筹码拥有价值。那孩子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并没有和其他任何小孩有什么不同——

那孩子满月的第二天,雷诺带着他来到光耀殿。

这是雷诺第一次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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