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耳边有疾风掠过,元文昊倒也镇静,感觉到那东西不是奔自己而来,就没显得慌张,看时,只见一边柱上已嵌了枚夹了信的飞镖。
虽知应是前天那人,元文昊仍是按照先洒试毒粉再取信的谨慎原则,毕竟这可不是闹著玩的,万一中毒了一条小命忽然玩完了还不知道是谁杀的自己那就太不值了。
信没有毒,飞镖也没有毒,元文昊没有急於看信,倒是仔细看了看飞镖,跟上次的匕首一样,都是毫无标记的。
元文昊叹了口气,暗道在匕首飞镖上找线索那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於是便看那信。
这次的信比上次更简单,只有寥寥数语。
“既然张燕铎见过了你,凶手一事以後告知,如何救元文宇可问计於张燕铎,他必有良策。”
元文昊看著这封信,一时气得牙痒痒。
“看来我倒是被你算计了,你真正想要做的是救元文宇吧?告诉我凶手不过是顺带。”
元文昊苦笑。
正想著,只听宫人来报,张燕铎求见。
元文昊暗忖,这一大清早的,他还没吃饭,张燕铎怎麽就过来了?他不是昨天才过来探望他的吗?礼部的事自己不也说了过一阵子交差吗?那他今天过来,又是为了什麽事?
不想张燕铎要干什麽,元文昊又想过一会要不要按照暗信吩咐,询问张燕铎如何救元文宇的事?
想了片刻,心中已有了主意,便道:“让他进来吧。”
张燕铎今天一袭月白锦衣,轻裘缓带,华贵优雅,只手里却提著一个食盒,微觉诡异。
“燕铎一早来打扰,猜文昊定然尚未用早膳,所以算作赔罪,亲自下厨,备了小菜几碟,清粥一杯,过来与文昊边吃边叙兄弟情谊。”
元文昊嘴角抽搐,道:“君子远庖厨,张大人这样……令文昊如何吃得下去?”
“哈哈,君子远庖厨那是酸文人自命清高的说法,文昊,你听我说,这美食一道,自己做出来的永远是最香的!来来来,尝尝为兄的手艺!”
其实并不是山珍海味,亦不是难得一见的名菜,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和些香气四溢的米粥,然而让元文昊意外的是:那全是他最喜欢吃的菜肴,看得元文昊不由惊讶地看向那张燕铎,心道这张燕铎真是煞费苦心了,不但下厨做菜给自己吃,做的还全是自己最爱的,这天下间,能得张氏少主亲自下厨做菜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自己这是不是叫无边福气?
“文昊为何如此看著我?”张燕铎暖暖一笑,温润如玉。“我听说你喜欢吃这些菜,就备下了。不过你可不要误会,我这可不是为了讨好你才专门准备的,这些菜亦是我喜欢吃的。我这人可不会做那种讨好别人却委屈自己的事,做事嘛,总是双方都愉快才比较好,若有一方不满意,那这件事做著就不完美了。我只是一个喜欢做事完美的人,这才做了你我同样喜欢吃的菜。”
元文昊点头,道:“燕铎知道双赢才是做事的最高境界,实是令人佩服。”
张燕铎眼里笑意更盛,道:“文昊以简单的‘双赢’二字就概括我说了的那麽一堆,堪称画龙点睛,燕铎粗见,却是要远逊了。”
元文昊没再接张燕铎的话,立身,拿了碗盛米粥,道:“既承厚意,我也却之不恭了,你我二人不要再互相吹木奉,先用了早膳才是正经,免得燕铎的手艺凉掉了味道失色了,那可是有负燕铎一早的辛苦了。”
元文昊暗道,看张燕铎把自己夸得花团锦簇的口气,大是不妙,暗道有时机无论如何都要跟他说清楚自己的心里所想,让他不要瞎想。
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便单等张燕铎开口提事──元文昊想张燕铎不是那种有闲情雅致的人,不可能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有闲心过来玩,肯定是要说点什麽才过来的,那麽就等他说了自己到时再找准时机把该说的说说。当然如果张燕铎不提,那麽自己就当他是普通朋友好了,交往嘛亦无妨,这自然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