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学以致用,如果从头开始,涉猎此道,来日未尝不能成为宗师级的人物。”

“如今你拜我为师。”郑衾转身,悠然道:“须得忘却你平生所学,成为一战白纸,重新接受老师的教导。”

“需要闻离魂花粉吗?”迟小多忐忑问。

“那倒不至于。”郑衾哂道:“先学罢。”

书房内点起了醒神香,迟小多翻开九华门第一页,阅读门规,许多书籍都是古本,连标点符号都没有,郑衾便教着他断句。

“天脉地轮,无边无际;心魔人欲,无休无尽。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盛。”郑衾在书房中踱步,淡淡道:“红尘种种,大抵由此八苦所孕生。”

迟小多翻过一页书,郑衾又道:“魔的力量永无止息,只要人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争斗,有猜忌,有怀疑,这就是培育心魔的土壤。”

“可是为什么不动明王又能毁掉心魔呢?”迟小多问:“魔是因为净化的能力不足才产生的,回到天地脉里,结果还是一样的吧?”

静室:

地面焕发出金光,九字真言投s,he出金色符文,绕着项诚缓慢旋转。

项诚身体隐约浮现出一半金光,一半漆黑的不动明王法相。

金光压制着那半身的魔种,在项诚的努力之下,黑气沿着手臂上升,要回归到他的心脏部分去。

然而魔种仿佛受到了刺激,与明王真力开始分庭抗礼,项诚的身体震动起来。

书房内:

“不一样。”郑衾手执戒尺,背着手踱步,说:“魔的力量,是可以消灭的。”

迟小多:“!!!”

“可是书上写的……”迟小多惊讶道。

郑衾自顾自地笑了笑,说:“所以让你抛弃书上所学,成为一张白纸。”

“是。”迟小多说:“能消灭吗?”

“自然。”郑衾答道:“魔是能够化解的,当你心内充满怨忿之时,有人待你好一分,一点点温暖,常常就能让你忘却伤痛。”

“内心深处的魔,也将随之被善念所消灭。”

“杀人犯也许在下手前,倏然发现自我良知,停下挥刀的手……”

“而一声婴儿的啼哭,也许就能唤醒走向堕落的人,大抵如此。”

静室:

项诚抬起手,发现黑气已随之减淡,上升到了手肘部分。

他打着赤膊,一身纠结肌r_ou_全是汗,全身s-hi淋淋的,汗水浸透了长裤,筋疲力尽,疲惫地朝后倒,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喘气。

书房内:

郑衾说:“以前发生过一件事,说不定能让你明白。”

“那是四二年的时候。”郑衾想了想,又朝迟小多说:“河南暴乱,百姓颠沛流离,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孩子逃难。两个孩子瘦得皮包骨头,她的n_ai水不够,只能留下一个。怎么办呢?这个母亲就想抛弃小的,留下大的。”

“可是呢,把小的扔在路上,又会被过路人捡去烹食,怎么办呢?”郑衾缓缓道:“只得把这个孩子亲手扼死,再妥当埋葬。”

“就在她将要下手之时,孩子的哭声唤醒了他。”郑衾在一张摇椅上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她没有下手,而是挺了过来。”

“最后都活下来了吗?”迟小多问。

“大的饿死了。”郑衾叹道:“不过痛苦,在每个人的内心都存在着,这就是‘魔’的雏形,魔在未曾呈现出具体形态时,是可以自内朝外化解的。”

“杀妻弃子会因为一念之动而改变,为情所困的自杀想法,也可能因为一朵花的开放消湮。”

迟小多说:“人世间的点点滴滴,也在不停地内部消耗着魔的力量。”

“正是如此。”郑衾悠然道:“但是当‘魔’聚集了太强大的力量,成形了,就不得不动用外界的力量,去毁去这怨愤。”

“就是真煌之力。”迟小多说。

郑衾说:“天地一体,连同我们人族,妖族,就像一个人的身体一般,山川江河则是世界体内的经脉。天地能够察知人世间微小的变化,一旦凡人拥有了超凡脱俗的能力,而体内又带有心魔,就像在世界的体内出现了病灶,自有真煌之力,去净化这些区域。”

“心存执念的人,一旦即将获得能力的跃升,便将引来真煌之力,在这考验之中,或是粉身碎骨,或是放下最后的执念——”

“——这个过程,就是俗称的天劫。”

迟小多反复思考着郑衾的话,推开门,进了静室内,看到项诚摊开四肢,躺在地上。

项诚的白色长裤内完全挂空挡,感,赤着脚,上身裸着,健美的胸膛微微起伏。

“怎么样?”项诚盘膝坐起,迟小多过去,跨坐在他腿间,项诚还在喘气,抱着迟小多的腰,把头埋在迟小多身前。

“怎么啦?”迟小多说:“这么累?”

“想你了。”项诚迷恋的把迟小多的衬衣撩起来,摸他的背脊。

“是练功不舒服吗?”迟小多说:“要么别练了,装一下样子。”


状态提示:第1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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