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勤王救驾的大功啊!

接下来就好办了:张辽理所当然地让出了坐骑,扶着皇帝上了马背,自个儿在底下走着,替刘辩稳稳当当地牵着马。

反倒是燕清这还有点为难——刘协始终执拗地不肯放开他的手。他无奈之下,只有道句冒犯,抱着刘协上了一匹马,与史上的汉献帝、如今的陈留王共乘一骑了。

行不数里,皇宫的影子还没看见,董卓也没那么快到,可一直警惕着周围动静的燕清,却远远看见一人一马,以凌云之势,直朝他们这个方位冲来。

“来者何人!”

哪怕对方单枪匹马,燕清也丝毫没有小觑的意思——谁知道是不是流星马探,大军就在附近呢?

他略搂紧了颤抖的刘协,张辽也一声令下,先让底下将士将刘辩刘协两人团团围住,保护得密不透风,旋即昂然上前,准备迎战。

那高大身影却只冷哼一声,肯定了他们这有鬼祟,非但没被吓退,而是愈来愈近了。

只是随着他的靠近,燕清也越发觉得那轮廓、那气势、那举动……都透着股让他心中雀跃的熟悉。

不会吧?

燕清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历史上的那人,这会儿可完全没参与进事件当中啊。

待那人冷俊的容貌终于清晰显现,在摇曳的火光中映入燕清眼眸,肯定了他心中猜测后……

燕清忍不住眉眼弯弯,唇角扬起。

——半途跳出来的,还真是一只野生的吕大老虎。

第6章 暗藏杀机

吕布原想着,横竖在府里闲着无事可做,也是虚度光y-in,不若趁着兵荒马乱出来晃一圈,瞧瞧机遇会不会眷顾自己。

不料天上真掉下个沉甸甸的馅饼,直将他砸了个眼冒金星。

瞎蒙了个方向,越走越远,还能碰巧撞见?

吕布心道天助我也,喜气洋洋地看了过去。

那俩吓得跟j-i崽子似的瑟瑟发抖,一个脸色发青,另一个连脸都不露,怂得全身贴进那……美人怀里的,就是皇帝和陈留王?

凡是有着穿杨s,he柳之能的神s,he手,都有着出类拔萃的好眼神,这会儿虽隔得老远,也不妨碍他看清马背上那衣袍最为华丽的两人。

吕布出于好奇的本能,认认真真地盯了刘家弟兄一会儿。

他并无恶意,眼神也是纯然的探究,可燕清却好笑地发觉,窝在自己怀里的刘协抖得越来越厉害,就跟被老鹰眈眈觊觎、打自心底地感到害怕的雏鸟一样。

燕清暗握了下刘协冰凉的手,才叫对方略略镇定。

张辽曾是丁原故吏,对既是前任顶头上司的义子、也是自己的同僚、武勇冠三军的吕布,当然不会感到陌生。

他看清来人是吕布后,脖颈上紧绷的那根青筋就松懈下来了,只出于慎重起见,还是不让底下人散开,而是例行公事地询问:“吕主簿何故来此?”

吕布心忖自个儿早不是什么主簿了,面无表情地胡诌了个借口:“散步消——”

食字还未出口,就被燕清打断了。

“陛下与陈留王在此,吕主簿虽是保驾心切,也不该忘了下马行礼才是。”

燕清这话,与其说是提醒,倒更像是替吕布开脱维护。

比起乱七八糟的借口,先将‘护驾’的漂亮帽子往对方脑门上盖了一盖,又加了‘心切’二字,足够掩盖住吕布的无礼闯入。

吕布唔了一声,他自不是蠢钝之人,对这漂亮得极惹人注目、如怀萤月之辉、却周身有凛凛之气、使人不敢轻犯威仪的美人儿所释放出的好意,当场心领神会。

便老老实实地滚鞍下马,规矩行礼道:“吾乃前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特来保驾。”

刘辩稍定定神,像模像样地免了他的礼。

吕布干干脆脆地谢过,利索地一跃而起,拍拍身上尘土,就重新跨上了马背。

他往这严整密实的队列瞅了几眼,毫不迟疑地就打了打马,朝燕清这头靠拢了。

于公于私,燕清都乐见吕布加入这队列。

于公,在随时可能有拦路虎出来夺走胜利果实的路上,能有三国第一猛将保驾护航,可比稚嫩版张辽要来得叫人安心;于私,他对吕布的武勇威烈极其崇拜喜爱,能靠近点观赏,自是让他愉快的美事。

殊不知身侧的吕布看着目不斜视,威风凛凛,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在往这仙气飘飘、一举一动几可入画的玉人儿身上偷瞄。

果真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因年幼而柔弱的皇室血脉经不得快马颠簸,这一支千人部队的行进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

刘协一直紧紧地抓着燕清的衣袂不肯放开,心弦还紧绷着——那看着煞气腾腾的吕主簿的目光老是若有若无地投将过来,使他心神难安,只怕失了皇家威仪,才在奋力支撑。

但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却很老实,到了三更,就开始咕噜咕噜地作响了。

好在这响动不大,周围将士仍然目不斜视,一无所察。

刘协面红耳赤,只觉窘迫万分,燕清听得分明,也不声张,而是将袖中事先就备好了、只刚刚被吕布的突然出现而惹得一时忘了的甜糕取出,悄悄塞到刘协手心里去。

比起填肚子的咸食,应该是甜点更适合恢复心情吧。

刘协咬了咬下唇,眼眸略略s-hi润,将身子更深地埋进燕清那透着淡淡木香的怀里,仿佛这样可以获得更多庇护一般。

半晌,他拿着糕点的那只手则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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