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末三国这段历史里,每逢北边的诸侯为兼并而交锋,总少不了这些搅屎棍的身影——燕清虽嫌这词太粗鄙了些,轻易不愿说出口来,但形容那些蛮夷的做派,却是贴切得很。

不管是由于夫罗带领的南匈奴,蹋顿统领的乌桓,步度根和轲比能理治的鲜卑,都很是积极地同各大诸侯搭上线,冠冕堂皇地以‘外援’的身份参与到中原的大小战役中,趁机烧杀劫掠,再潇洒拍拍屁股,带上奴隶和钱粮走人。

中原的汉人一势强,他们便假意归顺称臣;一势弱,他们便翻脸无情,发动反叛;一见有利可图,就以协助为名,入境搜刮;一见他们自顾不暇,便大肆进犯中土,围攻城池,践踏庄稼,砍杀汉民,j,i,an掠妇女……

对于大部分渴求胜利的军阀们而言,付出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能暂时换来一支彪悍善战的j-i,ng兵,也很是划算。

如史上的董卓,袁绍,刘虞,甚至后期如魏文帝曹丕等统治者,都一度在战况告急时,争取这些声名狼藉的外族,做雇佣军一样的存在。

至于会给百姓带来的痛苦劫难,或是留给胜利者头疼的满目疮痍,暂还不在他们考虑之中……毕竟地盘若攻打不下来,又有什么c,ao心的立场?

显然是跟那些人合作惯了,他们这次在主动联系起燕清时,竟是半点不觉得会被拒绝。

燕清半阖着眼,眸光森冷,语气只淡淡:“何止是讨嫌而已?”

吕布默默咀嚼了会这喜怒不明的七个字,渐渐回过味来,半晌后,忍不住试探道:“主公是假意同他们联手?”

燕清:“嗯。”

吕布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一下,眉头就皱起来了,看向燕清的眼神,也慢慢涌上怀疑之色:“主公真不是那么打算的?”

燕清失笑:“我何时骗过你!”

——岂止骗过,骗的次数还不少哩。

吕布暗暗腹诽,面上却不露分毫,只老实巴交道:“好似不曾。”

燕清满意了,向他透露了这次的具体计划:“我知你不会放心,因此这一回,我专程允你参与进来。”

吕布:“!!!”

燕清心情颇好地欣赏了会他震惊又喜悦的有趣表情,才继续道:“他们无一人曾见过你我模样,因常居塞外,消息也比较闭塞,可以充分利用一下这点。”

吕布似懂非懂,呼吸急促。

燕清慢悠悠道:“因此这一回,我有意让你捉刀。”

他所携的卡牌技能虽多,然限制也不少。

但凡是杀伤力大的,对他负担也极大,尤其是那些范围x_i,ng攻击,还多是敌我不分的。

每回都让他单刀赴会,不说吕布意见极大,郭嘉荀攸等谋士,也断不可能容他这般胡来。

不过这次对面为表合作的诚意,来的多是首领,要么是首领的继承人,他不做点什么,都感觉太对不起那场差点导致汉人灭族的五胡乱华。

在深思熟虑下,燕清索x_i,ng决定,就将冲锋陷阵的事彻底交给吕布,他在边上打打辅助好了。

吕布一脸茫然:“捉刀?”

他不每日都捉着刀么?

这典故还不成,吕布当然不解。

燕清也不解释,只眼底掠过一抹狡黠,冲吕布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上翘,就成功将对方迷得神魂颠倒,乖乖附耳过来……

翌日下午,领兵快马加鞭,一路疾来的鲜卑首领轲比能,在亲眼看到在战火中摇摇欲坠的城垒时,不禁松了口气。

——好在赶上了。

自有勇有谋的那位首领檀石槐去世后,只短暂地聚合过的鲜卑各部就再度四分五裂,在数十年间,分为三大势力。

一是多在并州雁门一带活跃的步度根,一是人马多分布在幽州辽西和渔阳塞外的素利,再便是雄踞幽州代郡,上谷的他自己。

三势明争暗斗不断,他这次是仗着素利那一股不止一个首领,正为这次出不出兵而争论不休,又占了步度根路遥难及,才抢得先机,赶了过来。

虽然如此,轲比能也并未放松。

恰恰相反的是,他紧皱着眉头,扫了眼不远处正在安寨,早他半日赶到的栾提于夫罗和蹋顿的人马,浓浓的危机感瞬间涌了上来。

算上燕清军的这四部人马里,无疑是他的最弱,最后能分到的好处,定然也是最少的。

轲比能摇了摇头,勉强甩掉心里的沉重,进入狭长的山谷,在紧挨着另外两族的地方,觅了一处还算平坦的空地,清理掉那些枯枝败叶,让疲乏的兵士们就地扎营。

等任务都安排下去了,他特意去沐浴一番,打理一番仪容,再恭恭敬敬地派人送上礼品,以求见燕清。

别看他在这几人中出身最寻常,由于屯驻的部落靠近边塞,就有些奔逃的幽民被他有意收容。

从这些汉人身上,他汲取了不少中原文化,也懂了些兵法——使用军令鼓号,而不是单单仰仗骑兵彪悍,就一昧横冲直闯。

于人情世故,也是略懂一些的。

果然,等礼物送去后,那长得跟黑炭似的、个头十分壮实的大饼脸将军,对他们的态度仿佛就缓和几分,道燕司空虽是十分忙碌,仍将抽些时间,在营寨外临时设立的一处军帐里,同时接见他们数人。

“首领大人,可要多带些护卫去?”

轲比能略一沉吟,压了压镶在头上战盔边上的豹皮:“带三个足够了。”

那汉人大可以要求他们进到他们营寨中,但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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