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加入了其中。这是一场举国的欢欣。

四处灯笼高挂,亮如白昼,夺目的花灯极为繁复,恍如漫天的星。

元让拉着沈砚挤过人群,来到了一处灯谜前。

边上的灯笼闪着莹莹的光,元让扯着纸片凑近端详。

“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求必应……”他睁大双眼,认真的把谜面念了出来。

沈砚则是鼓励地看着他。

元让皱眉思考了一阵,随即恍然大悟:“砚!”

耳边传来清脆如银铃般的娇俏女声:“答对了。”

那出谜的姑娘见二人十指相扣,气度不似寻常人,便会意一笑,递上了一对同心结,翘着眉毛小声对他们祝福道:“百年之好。”

二人俱是相视一笑,对着姑娘道谢后便继续逛着灯会。

人流极其纷杂,而两人的手则是紧紧交握着,并未被冲散。

元让忽然壮着胆子凑近沈砚,贼兮兮的冲他喊了一声:“砚。”

沈砚用另一只手揉揉他的脑袋,笑着应了。

元让咧嘴,反过来蹭了蹭他的掌心。

灯会上有着不少手牵手的爱侣,是以这师徒二人在立其中并不显突兀,而是十足的和谐。

万家灯火阑珊。

……

元宵节自然是要吃元宵的。

回府后,一向远离烟火的沈砚捋着袖子开始煮了起来。

虽然从未进过厨房,但在缜密的计算之下,尽管生涩至极,却竟也像模像样的煮了两碗。

元让的眼神亮晶晶的,宝贝似的捧住瓷碗,愣愣的看着沈砚已吞下了一个,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亲手做予他,可元让绝对是不舍得吃的。

须臾,他眼前出现了一柄勺子。

那勺子托着元宵,白白软软的,闪着晶莹的水光,在元让眼前晃着晃着,缓缓凑到他嘴边,勾的他心痒痒。

元让听话的往前一咬,却咬了个空,抬眼一看,勺子已经被沈砚狡猾的移到了一尺外。

正当他不解之时,耳垂上传来一阵被牙齿轻咬而微微酥/痒的颤栗。

元让下意识一缩。

原来是刚才凑近勺子时,他无意中把自己的耳垂送到了沈砚的唇边。

沈砚丝毫不客气地往前一叼,咬住了白皙莹润的耳垂,牙尖轻轻厮磨着这方柔软。

耳垂可算是元让最敏感的地儿,那一阵酥麻带来的后果便是他整个耳朵r_ou_眼可见的泛着微粉。

就在他愣神之时,灼热的气息铺面而来,微张的薄唇上也受到了某人蜻蜓点水的一吻,似是引燃了导火线一般,漾开一阵烈火。

二人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元让的脑内开始混沌,霍然间恶向胆边生,伸手猛地扣住了沈砚的后脑勺,制住了他往回退的动作,恶狠狠地反亲了回去。

而因着吻技实在太差的缘故,这并不像是一个吻,倒像是狼犬发现了颇合自己心意的骨头似的乱啃。

沈砚内心顿觉好笑,耐心的等他乱啃一通、颇觉挫败之时,缓缓探出了那温软的舌侵入其中,辗转厮磨,破开牙关侵略着元让的每一寸。

带着不容违抗的意味,仿佛要与他抵死缠绵。

元让被吻了个天昏地暗,待他从那晕晕乎乎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沈砚一把抱起,送到了软榻上。

而沈砚正注视着他,目光专注而温柔。

见元让清醒过来,沈砚笑了,问道:“如何?”

依照元让如此乖顺的反应,也不枉他早已在脑海中演练千遍万遍,生怕在这方面输给了自己的爱侣。

虽已经在内心模拟过多次,却远远比不上这一次来的真实,来的缠绵。令他沉迷眷恋,乃至疯魔如此,恨不能吻到天荒地老,死生不离。

可此时的他却发现元让低着头,颇有些委屈的样子。

沈砚关切问道:“怎么了?”

元让扁扁嘴,轻轻扯了扯沈砚的袖子,微弱着声音:“徒儿听闻大齐的世家子弟十余岁时便要定亲了……先生如此娴熟,是为何故?”

沈砚一口气好险没喘上来——这可真是千古奇冤了。

他这个傻徒弟还真是……意外的可爱。

尽管沈砚因为元让的醋意而微有些欢喜,但这种极其冤枉的误会还是有必要澄清的。

“亲人故去之时我不过十岁,又何来亲事之说。”

元让闻言内心十足的愧疚,头更低了。

他待人一向随心,可唯独面对先生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唯恐触怒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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