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再加上被侯岳漫不经心的一句形容,心理突然有些怕,这个被声称的人换成侯岳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有这种反应。

他忽然不赞同伍阳的话,认为张钧报复过头了,如果是他,也会如张钧一样,豁出去也要为张炀的以后博一个清净,送李海进去,甚至不惜把人困死在里面。

他低头看手中的咖啡,刚煮出来的咖啡,隔着防烫套还是很烫,皮肤感受的热刺不透他那层薄薄的皮,骨血里循环着沁人心脾的凉。

这也许,就是他们这许多人的最后一搏!

年后等到李国栋按捺不住的时候,他的机会也该来了。

“快!递我一口。”遇红灯停车,侯岳歪着头要喝口热咖啡。

刘五嘴角的僵硬融化一些,侧身递过去咖啡,侯岳喝完他也啜了一口。

“钱九的案子马上终审,以后津市没这个人了。”

侯岳不太能理解黑灰地带的头目更迭能给一个城市带来什么,他家两边的人,不论姓刘还是姓候,不论经商还是军政都是红字头的,这也许就是他的利,兴许有一天会成为这一家人的弊。

但是时候未到,不是吗!

侯岳砸吧嘴,品了一下咖啡余味:“张钧怎么了?”

刘五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让侯岳参合自己的事儿,参合的越多,等以后轮到审判他的时候,侯岳会越难受,甚至难堪,“开车,别走神。”

侯岳斜眤他,心理哼他,唇抿的紧紧的,心想,问不问爸爸我都能知道!

张钧的酒吧停业很久,前门不通,后门窄路一条。这几个月来几乎是倾家荡产的在为张炀翻案,这人神似流浪落魄的疯子,形似装扮j-i,ng致的变态。

侯岳一瞬间很钦佩他,不论张钧把张炀放在什么位置,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还是那碗不能凉的心头血。

总之,这人打动他了。

刘五也有些震撼,毕竟眼前的人足以颠覆很多人对感情的观念。

“来晚了。”张钧陷在老板椅里,声音y-in翳冰冷,“伍阳的要求,我做不到。”

整间屋子充斥着浓重烟油味儿,语气强劲一些,未散开的烟雾就会被语气吹的扭曲起来。

刘五坐在沙发上,侯岳皱着眉头站在他一侧。

“条件事先谈好的,人你救出来了,事儿你也坏了,就算现在李国栋没空收拾你,伍阳也不会放任你。伍阳老婆孩子现在被李国栋抓了,你誓死要把李海判死刑,伍阳很可能现在反咬你一口,你想过没有张钧?”刘五话说的很慢。

侯岳思考的很快,伍阳媳妇在他手里!张钧坏了什么事儿要惹的伍阳反咬张钧?

张钧凉飕飕的笑了一声:“可以咬!条件事先开好的,我搞砸了,冲我来,……伍凌,这间酒吧送你怎么样?”他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打白纸,“啪”的仍在办公桌上,“急着出手最少三千万,这是张炀的财产,我代理,过给你或者他。”他说着一指侯岳。

侯岳眉头一蹙,心想去你妈的三千万!老子只想带着男朋友赶紧去买情趣用品,神他妈想听你逼逼!

刘五无奈一笑:“三千万买张炀下半生安稳,太便宜了。”

这句话激怒了张钧这个穷途末路的困兽,老板椅弹开,撞在墙上“咚”的一声,张钧呼哧呼哧喘出的气带着焦糊味儿,好像这人肚子里已经是燎原一片。“你还想要什么?!都给你!李国栋的命吗?现在!马上!我去杀了他,只要你保住张炀。”

侯岳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呐喊着不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做,他憋不住,张口就问:“为什么?”

张钧呼吸一滞,撩起枯草一样的眼皮看着侯岳的眼神从凶狠凌厉瞬间变成温柔,那是一种致命的情愫,侯岳也是一愣,随后低头看刘五。

张钧忽然气结了似的,气若游丝又毫无感情开始阐述他的为什么:“他救过我,我拿他当弟弟,算得上自己半条命,他太聪明,钱九的烂账他了然于心,李国栋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他闭眼也能讲明白,我太护着他,让他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钱九推他出去抵命,不只是他当时跟着李海,……那是钱九设的局。”

刘五火气渐起,伍阳如果知道得猝死。

“李海是个阿斗,被李国栋养傻了,钱九安排给李海的人太聪明,一个张炀一个我手下的王超,这是变着法的刺激李海,李国栋却以为钱九真为了讨好他把得力的人手都给了李海,李海却凡是都要争张炀的。”

“所以,死的人是张炀的……”刘五没说下去,这话无异于一把刀c-h-a在张钧心上。

“对,张炀很喜欢那姑娘,几次三番跟我说大学毕业要取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总之,他的人生,生不由己,死也不由己。”跟他张钧有过命的交情也好,跟钱九有养育的关系也好,应该是张扬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儿。

“顶罪的人应该有两个,张炀和王超被亲眼目睹的可能也该是同样的。”

张钧仰头笑,笑声瘆人:“我从八九岁,睡大通炕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孩是我的,生死都是我的人,……钱九并非不忌惮我,我掌控了他一半的信息源,事出前一天我被张炀刺激了,我送李海去钱九别墅吃饭,看见张炀在车里跟那姑娘接吻,我至今都怀疑这是钱九一石三鸟的诡计。”

算计了张炀是小,算计住李海和张钧才是大。

刘五深信不疑,看来这群老家伙辣的还挺有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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