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围着凌逸尘转,剩下的时间全部一门心思扔在了艺术上,这下冷不丁抽走了一半,一时间还真叫他没法适应。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总会交到一些朋友,齐铭渐渐和隔壁的那帮人混熟了,才觉得心头的空白被填补了一点。

一群人在一起吃了几次饭,乐队的主唱就开始追他。

齐铭是觉得有点儿不以为意的,主唱是个辍学的高中生,在他眼里和凌逸风差不多,都是小孩儿,说的喜欢也多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拒绝之后也就那么敷衍着,等着他过了新鲜劲自己退烧。

刚敷衍了没多久,另一边的隔壁就又来了个熟人。

勉强算熟人,段宇前男友,凌逸尘的商业合作伙伴,魏彦。

也是他曾经的追求者——某种意义上的,为他和凌逸尘牵线搭桥的人。

魏彦见到他也很意外,两个失恋的人跟老板娘要了碟油爆花生米,坐在一起喝酒。

齐铭见他会喝几块钱一瓶的啤酒,面不改色地咽下花生米上的盐粒,就知道这人也是吃过苦的。

这让齐铭觉得放松了一点儿,他和那些活得特别讲究的人在一起玩,总会觉得不得劲,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共同话题总是有限。

“你们俩真分了啊,”魏彦慢慢嚼完一粒花生米,感慨了一句,“闹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们俩不会分了。既然分了,考不考虑跟我。”

齐铭喝了口酒:“这酒花味儿……”

魏彦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不点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之后,抛给了他:“抽吗?”

“谢了,不抽。”齐铭把烟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早戒了。”

“我以为你是因为凌逸尘才戒烟,”魏彦微微眯起眼睛,忽而笑了,“他不是觉得抽烟伤肺的都是傻逼吗?”

“我是因为逸风,”齐铭很平静地看着他,“怎么,你还要跟我弟弟较劲吗?”

“逸风,凌逸风,”魏彦把这个名字反复念叨了几遍,说,“他和你长得挺像的。”

“你敢打他主意,凌逸尘绝对得跟你拼命,”齐铭陈述着事实,“消停点儿吧,你不是还有项目在他手上吗。”

“小孩儿,”魏彦嗤笑了一声,显然相当不以为意,“我还没那么变态。年龄大了,还是喜欢懂事的。小孩子都爱和你谈感情,折腾。”

“你是说段宇不懂事吗?”齐铭问,“好歹他也跟了你这么多年,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

“你也跟了凌逸尘这么多年……”魏彦斜了他一眼。

“我没有‘跟凌逸尘’,”齐铭老神在在地说,“我又不是他养的小情儿,怎么不能折腾了。”

“你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你的吗?”魏彦像是被戳到了痛脚,眼神y-in沉了一瞬,“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凌逸尘都没有和你结婚?”

“结婚?”齐铭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去国外领个证有用吗?都是中国公民。”

“所以你就放任自己净身出户?”魏彦感觉更加可笑,“你就是被包这么多年,也不会比现在活得更惨了。要存款没存款要人脉没人脉要感情没感情,你说你跟他在一起图什么?”

“那跟你,你能给我什么?”齐铭嘁了一声,“我又不缺钱花,更不缺爱。”

“所以你是自己乐意倒贴?”魏彦话说得很难听。

“对,”齐铭承认了,“我乐意犯贱倒贴,怎么了?”

他懒得和魏彦说凌逸尘所有的不动产上写的都是两个人的名字,已经分手了,他不想显得自己和凌逸尘还有什么扯不清的复杂关系。

魏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失笑,摇了摇头。

“我是不明白你们都在想什么,真金白银放着不要,非要谈什么感情,”他又开了瓶酒,“还是钱比较实在。”

“凌逸尘也是这么想的吧。”齐铭说。

“不,他不是,”魏彦说,“他这个人……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天真。”

“怎么说?”齐铭饶有兴致地问。

“他身上有野心,但那种野心,是少年人的野心,并不市侩。”魏彦说,“说真的,你觉得他物质化,我反而觉得他太理想化,他想要家产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自己应得的权益和尊严;他和你在一起,在利益上,并不是最优解,但他想要一个家庭……他如果和那些人一样,找个能好好伺候他的小蜜,或者找个能和他强强联手的j-i,ng英,都比找你好吧,但你是他年少时的梦……所以他依恋你。”

齐铭闻言愣神了一秒。

魏彦看在眼里,没有出声。

“所以,你是来追我的,还是来劝和的,”齐铭回过神来说,“无论是哪种都休想。”

“你就当我是来追你的吧,”魏彦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你这人真挺诱的,讨人喜欢,虽然你可能自己感觉不出来。”

“你要是不打算和凌逸尘复合,为什么不答应那个小孩儿,那主唱,”魏彦叼着烟,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你不打算开始新生活吗,还是说你依然活在凌逸尘的y-in影里。”

“你也知道他是小孩儿啊。”齐铭无奈道,“我再怎么失恋失意痛苦,犯得着招惹小孩儿吗?”

“凌逸尘不也比你小吗,”魏彦说,“想找比自己大的看我啊,我比你大。我长得也不赖家境也阔绰,说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齐铭又愣了一会儿。

“不一样。”他说。

“不一样?和凌逸尘不一样,所以不喜欢?那你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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