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金高达与师徒二人反应过来,范仁便已经来到了院中,这三人顿时感到一阵热浪扑面,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旁。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弭一空了,这当然是范仁刻意而为的,有时候,稍稍拿出些本事来,比平白费半天口舌要管用得多。
他面带笑意,稍稍眯了些眼睛,就静静地看着这师徒二人。
而金高达与这师徒二人也是心情各不同。
金高达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认定突兀出现的这位一定是个高人,顿时有些惊疑不定,开始胡乱猜测起来了。
师徒二人中的徒弟想了想,师父所交代的事情中并没有这一条,于是只能低头不语,跟在其师父身后。
师徒二人中的师父则是心中暗道一声糟了,不过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抬起双手来,冲范仁拱了拱,毕竟干他这行考究的就是一个心理素质。
“不知是哪位道友当面,恕在下眼拙了。”那位师父对范仁说道。
“在下范仁,不知道穆河道友可在山中,近来可好啊。”范仁说道,不禁有些赞叹起眼前这人的心理素质来了,竟然到现在还能忽悠的下去。
“鄙人陈天工,见过道友,实不相瞒,在下于山中闭关多年,不问世事,如今为了了却些许尘缘,才带徒下山,对于山中小辈之事,还不慎了解,不过道友有何话说,在下可代为传达。”陈天工说着捋了捋胡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来。
他招摇撞骗多年,遇到状况切忌怯场,临危不惧,把控全场,方可全身而退。
最重要的是,这所说之话,三分真,七分假,这七分假之中还不能全说是假的,还必须是掺了水分的真话,这样别人听起来才难寻破绽。
范仁听到此人所答,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事情真相,他都快相信了。
这样一来,他倒是起了些试探的心思来。
“失敬失敬,原来是山中高人,穆河道友先前借与在下一本小九衍法,在下通读之后,略有不解之处,还望前辈指教些要点。”范仁说着便取出了一本书册来,向其递了过去。
“哦?原来是此书啊,拿于我观看一二。”陈天工说着就接过了这本书册,下意识地就翻开了首页,然后读过第一句话,就被深深吸引到了其中。
过了两分钟,范仁见陈天工一脸沉醉,也不能让其就这样白白看下去,于是就稍稍附了些气劲,轻轻咳嗽了两声。
“嗯,咳咳咳。”
“虽时隔多年,但此书此时看起来还觉得其中滋味不减,甚妙啊,甚妙啊,这第三页之中的第二段如今看来,却又有些许不太贯通的意头在里面。”陈天工被范仁打断了状态,先是懊恼,再陡然心头一惊。
他初见这书上内容,便觉得不简单,这绝对不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武学秘籍,眼前这名为范仁的人能拿出这种书来,在旁边看着。
如今叫到他,似乎有什么好处,他当然是又惊又喜地走上前来,眼神就往那书上瞟去。
范仁将注意力放到书页之上,耳边却将周遭的声音听了个一清二楚。
两三息之后,范仁自觉地差不多了,他单手一合书页,却是吓了正在全神贯注偷瞧的金高达一跳。
“陈道友,这不是说好指教指教得嘛,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了。”范仁说罢缓缓转过身来,看到那陈天工师徒二人已经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入院屏风之处,再有几步,就能走出去了。
几个呼吸之间,不声不响就能做到这一点,这脚底抹油的功夫可谓是练到家了。
金高达此时感觉有些不对,却还没弄清情况,只是静观其变。
“哈哈哈,范道友稍候片刻,我掐指一算,算到这附近有一桩小事要发生,既然已知,就不能坐视,去去便回了。”陈天工没想到范仁反应这么快,只能临时反应道。
“原来如此,可是陈道友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商量的吧。”
范仁说完此话,那陈天工就变了脸色,毫不犹豫地就将手伸向了腰间,取出了一物便掷了过来。
那东西飞到一半,只听嘭的一声,就爆了开来,顿时一阵灰色粉尘就遮掩住了视线。
此时,金高达也反应过来了,见那两人的作为,定然不是丘弥山的人,他被骗了。
“阿腾、阿业,你们两个榆木蛋子,别在那边站着了,赶快给我去追。”金高达虽然看不清粉尘之后的景象,但那边有两个他的人在那里,只能先靠喊了。
再说那师徒二人,陈天工在扔迷尘弹的时候,他徒弟林飞尘就向一旁的两人各扔出去一把迷尘粉,随后师徒二人就溜之大吉。
等到出了万里镖局的大门后,陈天工才感觉捡回了一条命,只要混进人群之中,再想找他们,哼哼!
“陈道友走得急了点吧。”
一个声音打断了陈天工的思绪,他一抬头却发现范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万里镖局的大门之外,静静地看着他们。
一瞬间,不下百种脱身之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选择了最靠谱的一种。
只见陈天工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腿脚一软,直接是扑到了地上。
“这位高人,这位前辈,还望饶我们师徒俩一次吧,我们从小孤苦伶仃,都是孤儿出身。
过得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看到出身可怜的人,还会救济一二,如今为了生计出此下策,还希望您这位有通天彻之能的前辈高人能开恩,就让我们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