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出了客馆之后,腾跃前行了一小段路,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只感觉后背如针刺一般极为难耐,于是就收敛起刚刚所得的这种异力来。
于先前其他的异兽之力不同的是,今日文鳐鱼之力他并未进行推演,只是似乎是在虚幻之间化身为一只文鳐鱼,经历了他们一次种族的迁徙,这种感觉甚是奇妙。
而之后,范仁对这种异力有所悟,但是却不同于先前推演而出的异兽之力那样运转得当,反倒是多了许多阻涩生疏的感觉,这令他有些奇异之感。
为了探究其中原因,他刚才便尽力施展了一番,但或许是因为文鳐鱼日息夜行的生活习性,在白日之下效果并不理想,只能先老老实实的赶路,等待日落再说了。
不过因为此种异力得之非常,范仁也打算逐步摸索适应,而不是再重新推演一次,如若其中要是有什么神异之处,就此错过,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至于云渡山失足的那两位,他本想着等诸事完毕之后,便在回访那灵鹤道友时看看要不要带些人下山,以免山人两隔,生死不能相见。
但经此一事,范仁就打算先缓缓再说吧,不过就算要从云渡山中带人下山,记忆上动一番手脚也是有必要的,而他如今也不会这等术法,所以这事就先暂且搁后了。
毕竟那云泽居士还没有下落,要是寻到其人,将山中之事带到就好,云渡山总归是云泽居士的所居之地,范仁能不多掺管还是不多掺和的好。
话说,云泽居士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天下之大,也不知碰不碰的见,他所写的云梦杂谈还未曾细细品读。
想到这里,范仁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何必想这么多呢,留心到位便好,该遇到的跑不脱,寻不见的也找不到。
如此一想,范仁心中之意顿时开阔了不少,一边啃个果子,一边哼个小曲,径直朝前路去了。
而先前的那家客馆之中,众人先后经历了两件怪事,表现各不相同,有人激烈,有人兴奋,也有人惶恐,但能泰然处之的却基本没有。
凡人凡心,多数情况下遇到事情的状态,才是人较为真实的一面。
随着馆中诸人先后离去,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也在周围逐渐小有流传,范仁坐过的那张桌子和当时桌上的摆设也被掌柜的保存了下来。
之后先后也有不少人上门,就为了找一个与那张桌子近的位置坐下,一边看着,一边与友人吹谈起这奇事来。
一段时间内,客馆中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
......
沂州,长墨郡,云挂山下。
一转眼,已过月余,范仁走走看看,有着奔头,想着目标,加上脚程不慢,乏味时日夜兼程,来趣时游山玩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他心头挂记已久的云挂山脚下。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看着就在眼前的云挂山,范仁忽有所感,不禁喃喃道。
联想到落至此界,然后在陵县购宅学武,自先前从壁虎游墙上看到云挂山记载,到现在已经来到云挂山之下,这其中发生了不少事啊!
云挂五峰,峰峦叠嶂相列,一峰高过一峰,一峰险过一峰,从第三峰开始,已经无山路可走,无山石可攀,目光所及之处,俱是刀壁悬崖,隐于云雾之间。
后两峰一年之间只有数天隐约可见其上松木植被,是当地最为特殊的一处景致,而秘籍上所记载的回天峰正是五峰中的第四峰。
此时,远远观去,那峰顶已然是耸入云中了。
如果壁虎游墙上记载属实的话,那云腾挂就在那处峰头之上了。
不得不说,那种地方,令人望而生畏,常人根本不会想着上去,就算是有高深的武功在身,一般也没有人会愿意去那种出了岔子就会失足摔死的险峰。
“倒要看看,挂云升腾乘风高举天际之轻身法究竟是何法门了。”范仁自然自语道。
如此一说,他也升起了不少的期待感来了,毕竟前些日子所得的文鳐鱼之力并未推演而来,故虽在日落施展,但目前仍做不到飞举上天这种程度,顶多是低空腾跃滑翔一段距离而已。
随后,他便踏上了入山小道,往那第四峰回天峰去了。
一路上,范仁走的并不快,而是细致的观察着周围的崖壁山石,看看能否有上半只脚。
四处搜寻了一番后,他终于在两道崖壁交错处,一条紧能容一百二十三十斤之人通过的缝隙间发现了壁虎游墙的镂刻小字。
范仁凑到跟前,仔细观察对比,发现这上面所记载的文字与壁虎游墙上的丝毫不差,看来当年写这手抄本的人也是记得极为清楚的。
之后,就要往更高的地方去了。
往上看去,再有一小段距离,这高峰就已经入了极深的云雾之中了,能看到的地方,也并没有云腾挂的痕迹。
在这处缝隙之间往上而去,直到恰好刚入云雾半尺的时候,才看到了刻于其上的“云腾挂”三字。
这三个字是倒着写的,而且在这处字刻之上,两道崖壁中的一道,如斧凿刀劈一般于此处断裂到顶,而另一道崖壁还高耸矗立。
怪不得壁虎游墙抄写之人窥不得这云腾挂了,先前他还能依靠这两道崖壁运功攀升至此,而在往上一道独壁险峰,在这云雾之中看不到落脚之处,又怎敢轻易冒险攀登。
就算是胆大细心内功深厚之辈,八九成也是有命上得去,没命下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