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不动,好像这样就能拂去展昭的热度。“回去先把药吃了。我没事。”

展昭把白玉堂的手从额上拿下来,握在手里。

“玉堂……”他嘴唇无声低唤,欲言又止。

“我知道。”白玉堂另一只手覆盖上来,“到这里来的人,都免不了受几道刑。过场而已,还能把我怎么样。再说要庭审,难道能缺胳膊少腿出去丢人不成。”他指端轻叩展昭手背,“我已经送出消息,让他们听你调遣。监视你的人比看守我的还多,你事事小心。还有,夜里别来。”

他感觉到展昭手上加力握紧,体温靠近,他被展昭整个拥住。

“等我。”展昭在他耳旁呼吸,“我送你走。”

“我已经等了这么久。”白玉堂就势在展昭颊侧一吻,“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等你入江湖。”

南京的办公室里,西安垂手侍立。

南京:“从你押解白玉堂开始,他有什么动静?”

西安开始事无巨细地汇报,白玉堂在进麻袋前要过水喝,但是没给。白玉堂说要记得给展昭准备药。白玉堂进麻袋后抱怨过捆包的绳子太紧……

南京忍无可忍:“我指的是异动!”

西安伸出手,掌心是两粒铁灰色钮扣。

南京的眼光从钮扣移到西安脸上:“检验过了?”

“检验过,没有问题。这是在麻袋里找到的普通钮扣。是他在里面动弹的时候刮下来的。我们怀疑他想借此向外界传递信号,但加上这两颗,他身上的钮扣一颗不缺。”

南京向他的机要秘书点头表示满意:“御猫那边怎样?”

“他不想掩饰对白玉堂的感情。不过在公事上他头脑很清醒,明确要求对白玉堂搜身。我认为在最后时刻,他能完成任务。”

“他毕竟跟过包拯,我现在还没有证据彻底把包拯弄倒。清党的关键阶段,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我欣赏他的忠诚忘我,如果换个人,我会以为这钮扣是他后扔进去的。”

房间里的空气在南京的话音里凝止。

西安的声音打破寂静:“我仔细比对过汗迹和气味,这确实是白玉堂衬衫上的钮扣。”他对自己的技术水平显然胸有成竹。

“我不是针对你。”南京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眶空洞深黑,“我不相信任何人。一会你带他出去,观察有没有人和他暗中联络。”

“如果要他更好地效命,”西安犹豫着开口,“还是先让他休息。”

“如果他真心想完成任务,那点伤不算什么,毒清了就没事。如果他不可靠,让他恢复体力就是个危险的错误。”南京把钮扣推到灯下最亮的地方,“现在,让他着装来见。”

展昭出了禁闭室,深吸一口潮s-hi的空气,疲惫和伤痛让他有点抬不起脚,但还有事必须去做。

他去了一趟侦讯科,那里已经接到南京直接下达的命令,正在准备提审白玉堂。展昭检查过刑讯室里所有用具设施,监刑军医却还没有准备好药品。

其实就算他做好准备工作,对于抱定念头的展昭来说,找个理由换人也太容易。

“换人。”展昭语气冷得像是南京。

刑讯科主任小心翼翼地请示要谁来加班,然后他听到了最手狠心黑的医官的名字,心里一哆嗦:人都说展上校和白玉堂私交甚厚,到了动真章的时候,展上校还是不想给白玉堂留活路。这样的人,果然得罪不得,

展昭召集了侦讯科的所有人,盯着他们看了半分钟,直到所有人心里发虚,才开口说道:

“白玉堂明天出庭,今天夜里预审,用刑要斟酌。”

他的声音毫无瑕疵,与任何一个同僚并无二致,撞心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y-in雨缠缠的南京夏夜,他怀念关外冬天晴冷的阳光,至少那里有真正的敌人。

展昭出门,医官正好赶来。看到展昭,他立刻立正行礼,脸如石刻,而眼神真诚。展昭曾经救过他的命,如果没有展昭,他早在一次任务失败后被处死。以他的错误程度足以享受最高级别的火化,活着捆起来,脚朝前慢慢送进焚尸炉。

展昭还礼,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错身而过时,他向医官做了个只有对方能看到的手势:

替我保护他。

做完这些,展昭向住处走去。他需要强制自己休息,补充即将耗尽的体力。从羁押到开庭,惯例至少需要一周,这一周时间贵比x_i,ng命,他要采取一切现实手段,来对抗一个手指就能把人摁成齑粉的的南京。

向前转过一层院落,就是展昭的住处。门前的灯亮着,也许是距离稍远,灯光落在眼里有些模糊。

展昭手指抵上涨痛的太阳x,ue,他看见了戳在门口的西安。

西安带着全套上校军装:“先生要见你。”

更衣室里,展昭对着镜子,穿上军装。

他穿得不快,因为尽管军装是他的身量号码,但对于小腿肩后腹上的刀口枪伤,军靴枪套武装带不啻于整套笔挺潇洒的刑具。

展昭把皮带扣好,正正军帽,青天白日帽徽在灯光下有些晃眼。

军装对军人的意义非同寻常,能激起令血液燃烧的归属感与j-i,ng诚心。

镜子里的上校军官英气逼人,眼神明亮却寂寞。

展昭活动一下肩背,嘴角绷住冲上来的伤痛,迈步走出去。

南京用少有的欣赏眼神看着展昭进门敬礼,然后不出所料地看见,展昭注意到了桌上的钮扣。

他以一种矛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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