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映着冬晨的日色,那双安静的瞳仁不再辽远如无云的高天,而是透出他从未见过的神采,看着令人心里温煦安宁,充满希望,

白玉堂微笑着握紧座位旁边的轻机枪,目光转向窗外。

猫儿,我们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要的是家国天下的平安,我也知道面对内忧外患,这份信念要实现有多么艰难。

但是无论今后有怎样的境遇,我白玉堂,陪你。

————完————

载浮沉by几多次枉痴心

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诗经.小雅》

第一章 :影幢幢

俄罗斯花式的大铜门打开,管家白禄匆匆出来。白锦堂摇下车窗朗然一笑,吉普车一声鸣笛,向着茂密夹道的白桦林外驰去,把抱着展昭的白玉堂连同森林深处的别墅远远留在身后。

这份在俄罗斯边境置的产业,白雪秋还在世的时候就由白禄常年在这打理,虽然极少居住,仍然整整齐齐。本来是白家营造起来的秘密藏身之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白锦堂开着车,想起弟弟和那只猫儿,禁不住由衷地微笑。骄傲的白玉堂原来也会对一个人如此介怀,在这血雨腥风的炎凉世上,总算还能有一份温暖的安慰。二弟的x_i,ng情锋利得太过,难免伤人伤己。这次若不是有展昭,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他留下。

把这两个已经身心疲惫的孩子送离战场,也算是暂时少担了一份心。

回想这十几年来,原本纵意不羁的自己,已经几乎忘却了快意恩仇的日子。c,ao不完的心费不完的力,苦心经营,却并没有改变白家事业的覆巢命运。

乱世当前,难有完卵。山河既碎,遑论家为!

天塌下来我白锦堂一个人去扛!

锐利双眸褪去温暖神色,吉普车一路扬尘,消失在不可见的远方。

阳光透过白桦和云松的层层枝干,在地上绘下错落有致的光影,空气中流动着冬日特有的清新气息。

管家白禄身材不高,慈眉善目,虽然年近七十,仍然j-i,ng神矍铄。与白锦堂见面的惊喜和不舍还没有散去,刚朝白玉堂喊了声二少爷,就又被他怀里抱着已经陷入昏睡的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目光扫过那身材那面目,白禄以为自己真的已经老眼昏花,或是时光瞬间倒流过三十年。

展华章!

白禄不由自主地一步跨过来,一声展大人犹豫着没有唤出口,就被白玉堂的急切眼神拦在了嘴里。赶忙拢拢心神,引着白玉堂进了一楼客厅,小心谨慎地帮着把展昭放在沙发上。白禄也彻底回过神来,喜忧参半地望着白玉堂。

“二少爷,难道他是……”

白玉堂点头。白禄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再一看展昭脸色和伤势,又心疼得要命。连忙去烧水添火,帮着白玉堂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

“禄伯,您忙了半天,就去歇着吧,有事我再找您。”白玉堂起身相送。

白禄虽然很想帮忙,但看到白玉堂的眼神,还是自觉地笑笑,退出把门关上,心中浮起不知当哭当笑的几许沧桑。

当初雪秋对华章的那份未偿心愿,终归算是有人来遂了。

空气里有木柴燃烧的淡淡清香,冬日午后的阳光从窗口照进,宁静祥和。

别墅二楼,明亮的中午阳光被米色窗帘挡住一半,另外一半温暖地照在散发着松香的木质地板上。床边的输液架上悬吊的玻璃瓶被太阳照透,亮意溶解在透明的液体里,一滴滴进入手背上淡青的静脉,仿佛那只手的主人,也由此散发出淡淡的阳光气息。

轻轻的门响,白玉堂悄悄进来,沐浴后的清爽气息里散发着隐隐的药水味道。来到别墅就一直在为展昭忙碌,把一切都安顿妥当,才顾得上匆匆收拾好自己,又赶快回来看他。看着床上的人仍然睡得安稳,连临出去时怕他在昏睡中无意中碰到烙伤而特意用绷带松松固定在枕侧的手臂也没有动一动,白玉堂舒了口气,在床边坐下。

一路颠簸,一路悬心,终于能够平缓下来。

过封锁线之前为了不让猫儿着急,给他吃了两粒镇静药,谁知就真的一路没有醒。

轻柔地解下固定展昭手臂的绷带,握住他的手腕,跳动的脉搏传来,虽然无力却仍然坚定平稳。心里知道他是太累了。掌心里能感觉到那温暖的韧x_i,ng肌肤下刚强的骨,竟然有一种喜极欲泣的感觉渐渐从掌纹中聚起,沿着手臂一直传进胸膛。

猫儿,能和你活着在一起真好。

展昭确实太累了,昏昏沉沉地躺着,累到无力去思考任何事。每一寸肌肤都本能地眷恋着舒适爽洁的床被,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他的世界,从来都是风雨如晦,举步维艰,没有希望与温暖,只有残酷到永无下限的现实。

但是现在,他终于可以试着相信,自己能够不孤单。

好久,不曾这样安静地休憩片刻了。

朦胧中知道有人进来,那人的脚步声虽然刻意放轻,展昭也能辨认出是白玉堂。

其实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他,但是,太困倦了。

柔软的羽绒被被掀开,有呼吸和体温渐渐靠近,有几道绷带被打开,药棉搌拭的清凉触觉伴着隐隐的痛感缓缓涌进展昭渐渐复苏的意识,睡意最后拥抱了疲乏的躯体一下,悄悄飞散,才发觉自己完全赤裸。尴尬地想要动一动手臂,却没能动得了。

手腕在那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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