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这位风一般的女制作人的嗓门吓个不轻:“是、是……是的,许、许教授他是向所里请的假,大概请了三个月吧,说是有件急事要处理……”

天哪,制作人小姐身边那个人看上去好可怕!有黑气缠绕啊啊啊啊!

重回车上的时候,悠然还在嘀咕:“许墨居然没对我说实话,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啪。”李泽言的车钥匙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没说话。眉宇间的压抑沉重却把她吓了一跳:“李泽言?”

他系上安全带,看了眼天空,淡淡地一句:“天要黑了,我送你回家。”

就算是欺骗,他也会遵守和他的约定的。

然而回到自己家里,躺在大床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失眠了。

睡不着。

以前不觉得这张床有那么大,空荡荡地,足足一半的位置是微冷的。大概是拥有某种期待后,期待着每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会照耀到那人熟睡的脸庞,就像手机里那张照片一样,安静,祥和,似乎留住了旧时光。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r_ou_麻了?

坐起来试着翻了翻那本《小王子》,找到了那句许墨在电话里对他说的话。他把书搁在膝盖上闭着眼,想象着他或许也会像这样抱着书躺在床上,这么多天的疲惫最后也没能带来睡意……许墨为什么会骗自己,还有悠然呢……

心情烦躁至极,他皱着眉去拨打另一个电话:“魏谦?是我,李泽言……你没做梦,要是再说这种梦话你下下个月的奖金也没了……现在去帮我查找一个号码的通话地址。”

把那个特殊标记的号码发给魏谦后,他就接到了另一个标记过的电话:“有什么事?零食吃太多睡不着了吗?”

“呜……李、李泽言,你快过来呜唔……”电话里那个向来字典里没有唐突的女孩竟然在哭泣,听着让人心揪紧了。

“我马上过来,你怎么了?”

“呜呜呜……许、许墨他……”

心不仅是揪紧了,还发出了疼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话时有多局促:“许墨怎么了?!”

“别哭,电话给我,还是我来说吧。”另一个熟悉的声线响起,是幼时就认识的白起,他的声音安抚女孩时很温柔,对着他却比平时还要凝重许多,郑重其事地开了口:“许墨出事了。”

这是第几天了?

许墨不知道。这个屋子里没有天窗和门,一丝自然光都没有。只有冰冷的烛台上燃烧着的白色蜡烛,蜡滴从烛心处缓缓落下,在底部又重新形成了凝固的蜡。

被血打s-hi的刘海垂落,挡住了大部分视线,身体被绳索锁住,动不了手。他抬眼,唯一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不是心跳——大约是在上一轮的殴打前,耳朵被一拳擦过,带来了短暂的耳鸣。晕过去后再醒过来,就连耳朵的听力也不敏感了。

视觉和味觉不敏感后,听觉也要离他而去了吗?

所以通过挡住大部分世界的头发里,许墨可以看到对面墙角的一张小小蜘蛛网。网上的一只小虫原本在网上溜达几圈,结果被蛛网束缚,那只黑色的小蜘蛛慢慢从单丝里爬过去,它的动作慢条斯理,和坐在另一头的法国男人类似。但对着猎物,却还是掠夺者的模样。蜘蛛终于向他的美餐前行,那人也端着烛台走了过来。法国人喜欢的香水像是烟灰泡在了腐朽木头的过夜水里,油腻的金发挡住了他的视线,可他连转头都做不到。

他一开口,就像毒蛇吐出的唾液。

“瞧瞧,兄弟,你像个普通人那样流汗下来。”法国人点着一支烟,是古巴特产的雪茄。他轻蔑地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人,用手去挑起他下巴:“知道人类和神死去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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