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最近与缄默组织所做的交易。”我已经想明白了,“因为克隆人是从你自己的细胞中诞生出来的,所以也是最接近你的直系血亲。”
“脑子转得很快,但已经没用了。”他说,“你已经落入了我事先为你准备的圈套里,被这经过压缩强化的结界完全困住了。”
“少虚张声势。就算是你也不可能计算到这一步。”我没有那么好骗,“这结界本来是你准备用在其他地方的吧,只是你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其用到了我的身上而已。”
“没错。这本来是准备用在……”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停住。因为此时此刻,我足底下的地面忽然亮起了一面鲜红色的方形符阵。符阵的面积大约九平方米,由很多诡异的符号所组成,而符号则像是由很多线虫抱团而成的花朵。
我看着这怪诞的现象,脑子全速转动:
第一,结合眼下的情况和井上直人之前提供的信息,不难推测出,这是徐言古的转生仪式符阵;
第二,这个符阵正处于激活态,说明此时此刻的情况已经吻合了符阵的发动条件;
第三,因为符阵刚才已经被徐言古用过一遍了,所以即使再次激活,很可能也已经无法再支持第二次发动了。
再结合上述第二条,与我过去所知晓的“符阵只能让主持者夺取自己初始身体的三代以内直系血亲的身体”这一项,可以得出下述结论:
因为徐言古是我的曾祖父,不属于我的三代以内直系血亲,所以他和我不可能满足符阵的发动条件。
换而言之,他不可能是徐言古。
我抬头看去,而他则定定地看着这里,整个人似乎凝固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恢复正常了,然后问:“徐福,是吗?”
“是。”我说。
“盛星是一个好父亲,对吗?”他问。
“对。”我说。
“但我的父亲就不一样了。”他抬手脱掉铁制面具,露出了徐全安的面孔,继续说,“他不在乎我平时喜欢阅读哪些书籍,也瞧不起我爱吹的口琴,连我这个儿子讨厌吃什么喝什么,也从来漠不关心。所以那天傍晚,他把下了药的碳酸饮料递给我的时候,也根本没能料到,我其实偷偷地把那杯饮料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