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我没有家人。」

心口勐颤,袭灭天来又问:「你是孤儿?」

「不是,我母亲在我八岁时冻死在街上,那时我养父在隔街的医疗所工作,他帮我处理母亲的遗体,我便跟着他游歷各国行医。」

「你的意思是,在八岁以前你都跟你母亲一起生活?」忆及童年时期母亲的陪伴,袭灭天来眉梢刻着迷惑。

难道胎记只是巧合?

「是,」母亲柔美的脸蛋仿在眼前开展,一步莲华仰望霁空的眼神空灵缈远。「她是雅沛国人。」

「你父亲不在?」脱口后,袭灭天来忽察自己的过份热切,遂改口道:「我只是问问,你不必回答。」

忍俊不住,一步莲华扬笑,在袭灭天来脸色转为阴郁前正色答道:「我没见过他,也没问过我母亲。」

「你不想知道?」

「是不特别想。」他笑答,母亲偶尔会困惑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注视着他的脸发呆,他想她大概和袭灭天来抱有相同疑问。「我母亲也觉得我不寻常,但她也许以为我是怕她难过才刻意不提。」实际上,他很少想到他的生父是谁、在哪里、为何不在他们身边等等,他只想着他们母子俩如何活下去。「我的想望并不多。」他的环境无法满足他的基本需求,因此他很早的时候就学着知足。

「我的想望却是无尽。」袭灭天来说得凛然,眺望他处的眼眶内又燃起两簇火团。尽管他不清楚亚伯市的未来延伸出去是坦途亦或死巷,但他不会停下脚步。「愈看不见未来时,我想要的就愈多。」

一步莲华扯了扯嘴角,他的脑海浮出方才袭灭天来孤坐高墙时的侧脸,领受着这个城市沉谧的两面性:既是荒寥、萧索而孤寂,却又充斥静后谋动、让人不敢掉以轻心的悬疑;它是死沉的也是活络的,是平静的也是流动的。

某方面而言,袭灭天来就像他深爱的亚伯市。

那是飘浪四方的自己,未能体会的执着,然而,他也有自己的执着。他轻哂,凝望袭灭天来垂挂胸前的纯晶项鍊,在日光折射下透散璀璨光彩,晶钻上镶着的别緻三角锥红宝石熠熠生辉,让他捨不得移开目光。

他的记忆中,也有一颗红宝石的存在。

晚饭过后,他们婉拒姆妈的好意挽留,相偕回到袭灭天来的住所。

屋内的灯亮晃晃,袭灭天来心里有底,一开门果见阿札克和葛斯基坐在客厅。阿札克咬着巧克力棒低头翻阅杂志,葛斯基则专心地组装他的武器模型,这是他除了研发弹药外的专门兴趣。

「跟吞佛接洽上了?他有什么消息给我们?」袭灭天来打开放在桌上的麦酒罐一口喝干,阿札克每回进城都不会忘记搜购日常消费品,尤其一卡车的麦酒是绝对不能忘的。这上头印有一隻展翅和平鸽商标的麦酒厂牌,是他们几人公认味道最纯正的。

麦酒三两下便见底,和平鸽铝罐被袭灭天来一手捏扁丢进垃圾桶,他抹去嘴角气泡,回眸就见一步莲华双眼闪着新奇亮彩,便问:「没喝过?」

一步莲华用力点头。

「想喝?」

再点头,雪髮如波浪摇晃,袭灭天来喉头溢出轻笑,拿起一罐麦酒掷向他,续问同伴:「葛,之前要你尝试分解那批粮的成果如何?」

阿札克没回答的情形有两种,一是他没空回答,一是他觉得没必要回答。袭灭天来等不到阿札克的回应,便自动跳过他接问葛斯基。

「三天后,那帮人要召开机密会议。」阿札克咀嚼着满口巧克力含煳回道,手上那条巧克力棒刚啃完,已迫不及待着手拆封新包装。

「嗯,葛你那边如何?」

「再给我一天时间。」把玩着自己制作的飞弹模型,葛斯基考虑后答道。「基本上我已经想到分离零件而不损及原体的方法,但我希望再多一点思考时间。」毕竟实地操作是不容出错的,样本一遭到毁损,就沦为毫无价值的破铜烂铁,谨慎而行才不致蚀本。

「我明白了,两天后的清晨启程,这次行动就我们两个加上敏特力去即可。」只是动点小手脚,不需劳动太多人马。

「我不用去?」听到重点,阿札克抬起专心吃着零嘴的脸疑道,惟独面对甜食时阿札克老成的态度才会有所转变。

「你负责坐镇亚伯市,万一其他城镇的自卫兵团又来找麻烦,盯住小麦他们别让他们太冲动。」

「经过上回教训,他们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犯。」

「小心点总是较为稳妥,」假如几个邻镇的自卫兵团沆瀣连气,真起冲突自方损伤难免。「反正交给你处理,我很放心。」

「他呢?」头朝坐在一旁开心地喝着麦酒的一步莲华点了下,阿札克挑眉问道。

「啊?不用担心我。」被点名的一步莲华随性回了声,埋头痛饮。

「他不会碍事。」他的韧性与临机应变的能力不输这里任何一个人,袭灭天来暗忖,突然为这项发现感到莫名骄傲。

「敲定了?」葛斯基起身伸了伸懒腰。「没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

「葛,」想了想,袭灭天来还是叫住葛斯基离去的步伐,轻道:「不必有心理负担,凡事尽力则可。」

「了解。」还以为他叫住他要说什么重大的事哩,葛斯基挥挥手,挂着不羁的笑容回道。

「我也要回去了,新口味,还挺好吃的。」葛斯基走后,阿札克解决完桌上一袋高热量零食,收拾好脏乱的桌面,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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