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闹什么?”姜美夕在泳池那边过来,看见这一幕,马上压低声音质问,她回头瞪着黄丽华,不分青红皂白就一通指责:“你惹我女儿做什么?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我没有惹她……”黄丽华委屈得不能自已,捂着脸,眼泪像雨水般滑落。
“难道我女儿还会欺负你不成?”姜美夕狠狠道:“还不快道歉,该干嘛干嘛去。”
周思思冷哼一声:“我才不要她道歉,恶心死了。”
这种人,这个家,这种日子,比起地狱又好多少。
黄丽华绝望极了,眼泪伴随着那种挤压已久的痛苦,哗然而下,她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准哭,赶紧上楼去,太晦气了,今天老太太的生日呀!你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妈,你就让她哭吧,她就是要这样,刚刚还叫我不要闹得奶奶不开心,现在她自己倒哭起来了,你说恶不恶心?。”
“快上去!”姜美夕推了黄丽华一把。
黄丽华倒在地上,后背撞到了凳角,疼得浑身曲卷:“啊……”
大门正走进来两个身影,一高一矮,衣香鬓影,绝好的姿态,因为眼前的一幕呆住。
“你们在干什么?”周天望的声音有着长年累月的威慑感。
董海知道这家人对黄丽华不友好,却没想到是这样不友好,像部狗血家庭lún_lǐ剧,黄丽华就是那个悲剧女主角,但他懒得去打理,只是默不作声,走过去将黄丽华拉起来。
不是怕周天望不高兴,而是怕董海有情绪,姜美夕上前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她哭起来没完,就推了她一下,小海,妈不是故意的。”
董海不问原因,也懒得问,他这个妈,一贯势力,到是敢作敢当,什么恩怨情仇都摆在脸上。
而周思思走到周天望身边,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丝毫未减,冷冷地盯着董海身后的黄丽华,笑道:“我就看她不惯,就是要欺负她,哥,你要追究什么,我都担着。”
董海看着那台漆黑的钢琴,目光从未动过,对周思思的话,更是充耳不闻,这几年他都很少跟周思思见面,也几乎不交谈。
但他清楚,这是周思思的激将法,她知道他今天一定会回来,就拿黄丽华做文章,无论是惹怒,还是和解,哪怕是吵架,周思思都想以此找一个什么契机,例如谈一谈之类的。
当初说过,不想有她这么个妹妹,董海从没有忘。
他不会原谅她的,无论她做什么。欺负黄丽华更是种拙劣的手段。
看着兄妹二人的冷战,周天望微微沉下那双锋利的眸子,转身走到黄丽华面前,从头到尾,对这个样貌温顺的女子,扫看了眼,冷淡地说了问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
黄丽华颤抖着,眼泪挂在脸上,抽泣着,恭敬回道:“奶奶的八十大寿。”
“对。”周天望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不再看她:“我很感激你救过我妈一命,但也请你珍惜她……没有必要在今天做这些琐碎的家务,惹得思思不高兴,她不会无缘无故不高兴,黄丽华……”
这个名字是第一次从周天望的嘴里叫出来,黄丽华感觉有种沁骨的凉意刮着浑身的筋脉,像被一把锋利的冰刀刮了一层,她霎时停了哭泣,身体条件反射地僵住,连颤抖的机能都失去了。
“我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周天望继续道:“比很多一般的女人都聪明,但我今天稍微对你有点失望,这样的日子,你明知董海要回来,我以及周家的各门亲戚,还有我们生意场上的名望人士,都会来,而你……做为董海的妻子,周家名分上的少奶奶,你却还跟着下人在忙活,你置我和董海的脸面于何地?置周家的声望于何地?”
“我周天望请不起几个保姆吗?你饭做得好,闲得无聊,给老太太做做饭,我很赞同,但我们周家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过,周家少奶奶必须跪在地上擦地,美夕也没逼你这样做过,你平日自愿勤劳,那是你的事,我们也当那是你的爱好……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非得这样吗?”
黄丽华无法动弹,更不能反驳,她感觉自己像被点了穴一样,那双温顺的眼眸,闪过一丝后悔。
“还是你想以此惹些什么事来?”周天望问得阴冷。
黄丽华机械般摇头。
“那就请你做出周家少奶奶该做的事。”说完,周天望不置一眼地朝对面落地窗走去。
外面花园的亲戚,多多少少,攀附在窗门前,看着里面的情景,像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其实以周天望的身份和忙碌,完全无暇顾及这种家庭纷争,但董海总觉得他和周思思一样,盯着黄丽华没有一分友好,如果是周思思是因为要找回以前的关系,以此威胁,找麻烦,那周天望是为了什么……
董海并不下过于探究,也从不跟周天望谈论家务事,不想谈,也许是因为他不想面对,更不想周天望以父亲的姿态跟他说话。
人尽走后,黄丽华松了口气对董海道歉:“对不起,董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并不看她,董海淡道:“不要总跟我道歉,我不需要,也不想维护你什么,这是一家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即使无礼反抗那也是你的权利,也有资格,我也不会维护他们什么。”
他在表明他的中立态度,也在鼓励黄丽华可以撒泼耍混,但这并不是黄丽华想要的,她也不想去斗,只是温婉地回了句:“没什么。”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