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人牢牢记住警察的面孔,发誓以后要给他好看。
对地上年轻人们的小心思,中年警察不予理会,他站在车窗边,盯住罗南,也在扫视车厢内的情况。
车载智脑仍在发出“隐私暴露”的警告,罗南嫌聒噪,干脆关掉。他很清楚,所谓的“多种方式扫描”,八成就是这位警官调取仪器所为。
罗南心底坦然,主动问道:“警官,有什么事?”
既然罗南配合,中年警察也按规矩走,向罗南敬礼并出示证件。上面显示,他叫薛维伦,竟然已经五十多了,外表还真看不出来。
到目前为止,二人间的交涉其实挺平和的。可这样的氛围,在薛警官要求罗南打开后备箱之后,立刻崩掉了。
在后备箱里,薛警官抓起一个半透明盒具,没再和罗南多言,径直拆盒子。包裹着装甲的手指,展现出惊人的灵活,很快就看到盒中密封分装的小瓶。
他拧开其中一个,取出里面胶囊形制的药丸,再轻轻一搓,就洒落了点点白色粉末。
薛警官的腰挂式扫描仪红灯闪烁,他扭头盯住罗南,面色不善。
罗南眼角微跳,多年的实验经验,让他对某些药品特别敏感,也瞬间醒悟当前的麻烦状况:
谢俊平这败事的玩意儿!
紧接着,另一个荒谬的念头跳出来:也许,以后可以从他那里走渠道?
谢俊平又打了个喷嚏,鼻头都发着红光。
他知道,这一定是很多人怨念病毒作用的结果。伤风感冒,焦头烂额,都是他自找的。
好不容易把芒种这边暂时摆平,夏城的变故又差点儿把他吓尿了:车上还有一罐“真命”,他怎么就忘了呢?
告知谢俊平这一消息的,正是幽蓝事务所的章莹莹小姐。
眼下双方已经不需要偷偷摸摸的,直接进行虚拟通讯就好。在ar技术的支持下,两人就像在会客室里面对面交谈。
谢俊平一直腹诽章莹莹是“话务员”,在幽蓝事务所,就干那些接听处理的工作。可他必须承认,这位“毒舌话务员”,确实是个很惹眼的美人儿。
章莹莹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中短发随意披散,五官明朗大气,有点儿男孩儿味道,可身材一点儿也不男孩。
已经是秋天了,她穿一件无袖吊带短衣,雪白的肩颈暴露着,两根细线又在鼓腾腾的胸口上方打了个交叉,足以吸引所有男性的目光。
自腰而下,则是一件牛仔短裙,多层襻带装饰,酷劲儿十足。
此时她雪白的长腿高翘在老板桌上,罗马式的绑带平底凉鞋左摇右摆,随性得很。牛仔短裙都滑落到腿根处,然而由于角度问题,没有任何便宜可占。
谢俊平现在也没有占便宜的心思,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谁都知道,当前全球“低致瘾性精神药品”有泛滥之势,富家圈子的私人派对,不出现这玩意儿,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可政治舆论不管这个,你只要蠢到暴露出来,肯定一锤子打死,不会给你分辨的机会。
某种意义上,这甚至比他偷跑去参加派对的性质更为严重。再算上引爆这致命问题的一帮子“狐朋狗友”,各条线联系在一起,后果更不是“1+1”那么简单。
“连妤,你个贱货;李学成,老子记住你了;刘陶,一定有你个王八蛋……”
谢俊平就像一头困兽,在无形的铁笼里发出哀鸣。当然,他更急切地想知道,夏城那边形势如何……是不是已经把他给牵累进去了?
“你养律师干嘛吃的?让他们上啊!”
章莹莹一副“麻烦制造者离我远点儿”的嫌弃表情,有怠工的迹象。
谢俊平心里明镜一般,这小娘皮,分明又把他当羊牯对待。问题是他心里慌啊,只能是赔笑脸:
“非常时期,还是请你们这样的专家更放心,当然,报酬管够。”
章莹莹摊开手:“那你让我怎么做?去军方运输舰上抢人吗?”
“军方运输舰?为什么是军方?”
谢俊平嗓门儿都变调了。
章莹莹伸出三根手指:“政府、军方、量子公司。这处研发基地,至少在名义上,是由三方合作建设,如今莫名其妙炸了颗核弹……”
“核弹!”谢俊平脸都青了。
“别误会,我只是打比方,反正也差不多。总之没有谁能接受这个结果。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然灾难?恐怖袭击?”
章莹莹脚丫摇啊摇的,很是自在:“现在各方都要个说法,尤其是政府、军方这两家甩手掌柜。以前吃量子公司的孝敬,爽得不要不要的,如今出了事,却发现对实验室的情况一无所知,谁知道这是事故,还是销账啊?不深度参与一把,怎么和上面交待?”
谢俊平仍不能理解:“可也不至于把他们往军方的舰艇上扔吧?”
“那是你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章莹莹一句话就把谢俊平的魂魄打掉一半儿,随后她五指张开:“这份情报值这个数儿。”
谢俊平脸上变色:“你宰人啊!”
章莹莹哈地一声笑:“这是看在我们长期合作关系的份儿上,否则,到外面,我就……”
她把纤白的手掌翻了翻,很真诚的样子。
“我……认!”
谢俊平脸色铁青,可还是硬咽下这口气。既然要花钱,就花到底,半途而废,是最愚蠢的死法。
章莹莹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