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离他们还有些距离,苏时已差不多没了力气,又不能燃烧神魂加速,提气高声喊了一句,却并没能叫爱人从心魔的暴走中回神。

苏时心下沉了沉,深吸口气振作j-i,ng神,咬牙撞进自己身体里,将他整个人结结实实扣住,硬生生按回院子里:“醒醒,我回来了!”

陆濯本能地不知抵抗他的力道,又怕伤到院中草木,竟连护体法力都不用。被他扑在地上,闷哼一声,却依然抬手牢牢护住了他的身体。

漆黑的眼瞳里拂开杀意,就只剩下了深重的惶恐和迷茫。

苏时胸口酸涩,半跪在地上将人抱住,声音不觉发哑:“怎么都不知道留护体气劲,不知道疼么?”

“是他的院子,他会回来的……”

陆濯低声开口,踉跄着站起身,看情形似乎还想要把地面上被自己砸出的凹坑整平。

苏时几乎喘不上气,抬手去拉他手臂。陆濯不会反抗他,被他一扯就又老老实实站住,目光却还落在地面上,一遍遍重复着:“他会回来的,我不难过他就会回来了……”

好不容易才给哄好的。

苏时心口疼的要命,望向闯了大祸的黑暗魔圣的目光也透出毫不掩饰的恼火。黑暗魔圣自知理亏,咻地躲进院中避光角落,吓得再不敢轻易冒头。

“好了,我回来了,你看,我都回来了。”

苏时扯着人回了屋子,随手张开结界,将对方几乎冰冷的身体拥住,轻轻吻上去,眼眶终于发烫:“对不起……”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很难过,可还是低估了对方会有多难过。

被他吻上去,陆濯就乖乖顺着他的力道坐在榻上,眼中黑气已消退,目光却仍茫然怔忡,迟缓地抬起头望着他。

苏时耐心地将他拥在怀里,一下下拍抚着怀中依然绷紧的脊背,正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系统却也刚好忙完了另一头的事,顺着摄魂阵留下的路径钻回了他的识海里,清脆的铃铛声就忽然响了起来。

已经听惯了铃铛声,苏时尚不觉有什么,陆濯却忽然拉都拉不住地站起身,急匆匆要走出去。被苏时拉了几次都挣不脱,僵硬回身,眼底仍恍惚,神色却分明显出焦急:“他不舒服……”

脑海中忽然划过某种闪电般的感触,苏时呼吸微摒,下意识松了手。

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同他保证过自己只要不舒服,就会晃一下铃铛?

只能晃铃铛,说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不足,在自己已经连晃铃铛都做不到之后,又接着发生了什么——风动铃响,是不是也能稍微叫他觉得不那么难过?

诸般念头乱糟糟拥在心口,苏时身形不稳,扶着桌子坐下去,望着那个茫然得像是被抛弃了的身影,终于再忍不住,攥拳狠狠砸在了闷疼个不停的心口。

清冷法力直击神魂,他尚不觉有什么,陆濯却忽然狠狠打了个激灵,目光彻底归于清明。茫然环视一瞬,视线凝在苏时身上,竟显出欲言又止的忐忑紧张。

苏时抬起头,极轻地叹了口气,撑身走过去,把他拉回怀里抱住。

温润气息重新盈满怀抱,终于安抚了几乎崩溃的数据流,陆濯轻轻打了个哆嗦,抬起手臂将他拥住,低头吻上颈间微凉的皮肤,慢慢磨蹭着他的鬓发,声音哽咽发闷:“我难受……”

“我知道,我刚才捶的。”

见他总算清醒过来,苏时也松了口气,顺口应了一句。隐约感觉到颈间的动作委屈得一滞,连忙又安抚地胡噜了两下对方的后背,放缓语气哄他:“没事了没事了,抱着就不难受了。”

陆濯就不说话了,只是依然抱着他,在他颈间轻轻蹭着,吻上来的力道小心又珍惜。

往日温暖的身体到现在都还冰凉,苏时心疼他,抱着人亲了亲,抬手揉他头发:“都过去了,都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把所有安慰人的办法都用了上去,怀里的人总算渐渐回暖,拥住他的手臂,眼里透出希望亮芒:“都过去了,是不是?”

“都过去了。”

苏时笃定地点点头,拉着他坐在榻上,倒了杯水给他,却被忽然小心翼翼握住手腕:“有件事我一直没能同你说清楚,之前的那些锅,我一个都没能看住……”

……

苏时憋得几乎内伤,看到他眼眶依然通红,终究还是生不起气,把水递过去:“我知道,丢了就丢了,没关系,你好好的就行。”

爱人居然当真不生气,陆濯又惊又喜,却反而越发觉得愧疚,捧着杯子老老实实低头坐在榻上。

他刚和黑暗魔圣毫无形象地打了一架,又被苏时按着摔在院子里,衣服都刮得破了口子,看着就可怜得不行。苏时看得哑然,最后一点气也消了,正低头替他挑着衣服,却忽然被倾身覆过来的温度暖暖拥住。

“对不起,我这次是真想帮你。”

轻缓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苏时胸口一暖,抬手拥住他拍了拍:“我知道。”

陆濯单膝抵在榻沿上,抱得并不舒服,他索x_i,ng侧了身,阖目靠近对方怀里,额头抵在他颈间:“你一直在帮我。虽然还不明白具体的情况,但不妨碍我相信这件事。”

眼眶隐隐发烫,陆濯低头吻了吻他,轻声开口:“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涉及‘规则’。我每次想要告诉你,都会被主系统强制消音,甚至直接退出……”

“我帮你告诉他,你不打我了行吗?”

窗外传来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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