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叙,你实话告诉我,江教授的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
童臻淡淡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却直击陈方叙的心脏。
“你又怀疑我?”
陈方叙忽然感觉自己连想要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解释,否则,童臻可能会更加认定那件事情的元凶就是他。
“不是我。”
没等童臻再多问,陈方叙便肯定地回答她,“如果是我,我会承认,毕竟就算我承认是我做的,你们也不能怎么样,但是,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必要去背锅。”
闻言,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会儿。
“好,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了。”童臻说。
“等下,你打电话给我,就只是要问这个?”
陈方叙心里有些凉凉的,实在是因为童臻在失忆之后对他的态度和之前反差太大,别说一句关心了,甚至他不打电话给她,她也从来不会联络自己,唯一一次主动打给他,却是问江牧匀的事情,让他如何不心凉?
童臻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这几天还好吗?”
“不好。”
“那……那你想怎么办?”童臻无奈道。
陈方叙一声轻叹,他想怎么办?难道他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了吗?还有,这么冷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哭……
“好吧,没事了,我忙完了手头儿的事情就去看你,你不要太累着,饭要按时吃……”
“知道了。”
没等陈方叙说完呢,童臻就挂了电话。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童臻在挂了电话之后,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他,她想。
倒不是她对陈方叙的话深信不疑,而是她知道,陈方叙说的对,如果他想做什么,就算承认是他做的,她也无可奈何,他那么高傲的人,是不屑于欺骗的。
她收拾好了资料,便往医院去了。
虽然江牧匀在住院,但依然不想将研究落下,于是请求童臻每天下班之后将当天的研究进程资料整理好,带到病房去给他看看,他好提出意见,和推进进程。
只是不巧的是,这天又撞到了周悦。
“你怎么又来了!”
周悦皱眉,语气很不客气,就差直接让她滚蛋了!
童臻表示很无奈,不知道周悦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跟见到仇人似的,好像她对她做了什么苦大仇深的事情。
“我来跟江教授汇报研究进程。”童臻实话实说,觉得还是解释清楚,一面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
“汇报研究?你眼睛是瞎了吗?没看到他都已经在病床上了吗?这种时候还汇报什么研究进程……”
“不好意思,这是江教授要求的,你说人家眼睛瞎了,这话不妥吧?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诅咒他?啧啧……”
童臻一声叹息后,转身便推门进去,不再跟她瞎纠缠。
周悦磨牙,这个死女人,竟然敢这么顶撞她!
但碍于江牧匀此时已经醒来,她进去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风情万种的笑脸。
“牧匀啊,我给你送晚餐来了……”
“不用了,童臻给我带了。”
江牧匀看也不看她,自顾自地打开了童臻带来的盒饭。
“额,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的,比较清淡。”童臻说,心下叹息,她也不想带啊,本来以为会有护工要么是保姆会给他弄饭吃的,但江牧匀开口让她带下饭,她也不能拒绝不是吗?
童臻几乎不用抬眸看周悦的脸色,也知道她此时已经气急败坏了,天可怜见,她可真不是故意的!
“嗯,我就喜欢吃清淡的。”江牧匀说。
只见他接过碗去,细致地吃起了粥,不知是那粥真的好吃,还是因为是童臻带来的,没一会儿就见了底儿。
“我是不是带少了,要不再去给你买一碗?”童臻问,本来买的就是大份的,她没想到江牧匀能吃完。
江牧匀摇了摇头,将碗一放,对童臻说:“不用了,刚好够吃,再多也吃不下了。”
周悦在一旁看见了,那一脸阴沉的样子,恨不得将童臻给生吞活剥了。
“牧匀,我明明给你带了晚餐,你为什么不吃?外面做的,哪有家里坐的干净卫生好吃呢?”
周悦看着桌旁一点都没动的保温盒,脸拉的老长了。
“开始给我汇报今天的进程吧。”江牧匀直接无视周悦的问题,跟童臻说道。
童臻点了点头,然后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打开手中的资料,开始给江牧匀做汇报。
周悦磨牙,这两个人明显故意无视她,真是气死了!
“牧匀啊,都这么晚了,你身体还没好呢,还是早点休息吧,那什么研究,还是等你出院了再说吧,又不急是不是?”
周悦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可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让童臻天天在这里陪到那么晚,只要童臻在,她就不走!不给这两个人一点的独处时间,看他们能处出什么猫腻来!
“请你出去。”江牧匀眼神淡漠地看向她。
“牧匀,我是为了你好……”
“出去!”
江牧匀怒喝一声。
周悦见他发脾气了,又是当着童臻的面,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起身瞪了童臻一眼,摔门离开。
童臻见了,心里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确实不妥,就算周悦想要干涉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但她到底也是江牧匀的继母,他们才是一家人,因为她的参与,惹得家里氛围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