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的确是在尽心尽力帮考夫曼先生查案,可惜我目前掌握的证据全都对考夫曼先生本人不利。”
泰德·平克顿叹了口气。
“是继续追查真相,还是维护雇主的利益?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夫人,请原谅我做出令您不悦的选择,毕竟,我是一名侦探啊。”
约瑟芬夫人点了点头,竟然对平克顿的抉择流露出些许激赏意味。
“你是一个坚持操守的好侦探,泰德,这很难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夫人……您的通情达理,反而令我更加惭愧。”平克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相告:“事实上,您本人也被牵扯到连环凶案当中,甚至将会受到比考夫曼先生更严重的指控。”
“泰德,如果我说自己是无辜的,你大概不会相信,没关系,你尽管直说,要我怎么配合警方调查?”
伯爵夫人从容淡定的神态,仿佛事不关己。
“如果您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帮我们安抚考夫曼先生冷静下来,与警方对抗无助于澄清真相,只会将他推向更不利的处境,这些道理,其实不用我说您也心里有数。”
“我明白,请稍等。”约瑟芬夫人转身走向未婚夫。
此时,考夫曼与葛莱森的冲突已经激化到了即将失控的边缘。
葛莱森身后的警探,都已经亮出武器,年轻的脸庞难掩紧张。
跟随葛莱森前来办案的警探,不过区区六人,手中的武器也不过是警棍和佩剑。
而在他们正对面,考夫曼家的保镖不下二十人,全都手持猎枪,面带杀气,摆出誓死捍卫主人的架势。
只要大卫·考夫曼一句话,这些剽悍的保镖都将于第一时间开枪,后果可想而知。
“亲爱的,冷静下来。”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关头,约瑟芬夫人姗姗走来,在未婚夫耳畔柔声细语。
大卫·考夫曼脸色连变,强忍怒气摇头道:“这不行!亲爱的,我不能容忍这样的羞辱!”
“大卫,你的暴脾气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为了你的事业,为了我们即将举行的婚礼,请稍微忍耐一下好吗?”
约瑟芬夫人握住未婚夫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
“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去警局坐一坐,喝杯茶,只不过是履行本镇合法居民应尽的义务,误会很快就会解除。”
大卫·考夫曼张了张嘴,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未婚妻清澈的视线接触。
“亲爱的,如果……我是说如果,葛莱森存心想整我,到了他的地盘,咱们再想平安离开可就难了!”
“这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约瑟芬夫人拍了拍未婚夫的手臂,淡然的话语中流露出强大的自信,“如果他们按照法律章程办事,我没话说,可谁要是敢耍手段,欺负你,我保证让他后悔打娘胎里钻出来!”
对于一位社交女皇,一位伯爵夫人而言,约瑟芬最后那句话未免太过粗俗,流露出她早年间混迹街头的不良习气。
然而此时此刻,凡是听到她这句话的人,没有谁会在意言辞粗俗与否,全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葛莱森和平克顿,或许会为约瑟芬身上突然散发出的凛然气势感到费解,乔安却很清楚,她的气势,还有她那句粗俗而冷酷的威胁,完全是基于她自身的实力。
似乎连大卫·考夫曼都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其实是一位准传奇奥术施法者。
今天发生在考夫曼家的这场冲突,在约瑟芬眼中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的闹剧,只要她愿意,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把所有警探杀光。
成年人,总不至于为孩童的恶作剧大动肝火。
约瑟芬夫人此刻的心态与此相仿,她脸上挂着困惑而无奈的笑意,就像大人看到小孩在干蠢事,宽容大度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冷酷的事实——她随时能把这群“熊孩子”的裤子剥下来,狠狠打他们的屁股。
她有这个实力,所以她无所畏惧,也犯不着生气。
在未婚妻的安抚下,大卫·考夫曼总算是克制住怒气,勉强同意前去警局接受调查。
与此同时,约瑟芬夫人也为自己和未婚夫争取到体面的待遇。
葛莱森警长同意他们不用戴手铐,先换一身得体的衣服,然后乘坐马车前往警局,像是在出游途中顺道拜访。
通过“血蚊密探”的眼睛,乔安将整个抓捕过程看得清清楚楚,目送考夫曼和约瑟芬上了马车,他就收回血蚊,陷入沉思。
考夫曼应对警方调查时的过激反应,会不会隐含着心里有鬼的成分?
而约瑟芬夫人的从容应对,或许是因为她有强大的个人实力做后盾,即便罪证确凿也能轻松逃脱警方追捕,逍遥法外,也可能是她真的清白无辜,所以问心无愧,或者两种因素兼而有之。
究竟是哪种情况,乔安还无法断言,或许只有约瑟芬夫人自己心里清楚。
就在乔安出神思索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乔安回头一瞧,果然是教授先生匆匆走进警局大门。
“导师,您总算来了!”乔安连忙迎了上去,将刚才亲眼所见的抓捕过程讲给莫里亚蒂教授听。
听了他的讲述,莫里亚蒂教授点上烟斗,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看来考夫曼和约瑟芬的麻烦不小,不过这与咱们无关,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您似乎并不关心凶案的真相?”乔安诧异地问。
听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