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蜜蜂,黄蜂的处境就要好得多。
黄蜂的刺没有倒钩,很容易就从生物体表拔出来,不必像蜜蜂那样蛰一下就丢掉自己的小命。
或许是因为没有后顾之忧,黄蜂的攻击性更强,乐于反复蛰刺惹怒自己的生物。
黄蜂性情暴躁,攻击性强,还很擅长群殴。
黄蜂的毒液,不仅能给敌人造成强烈的痛苦,乃至心脏麻痹,而且还含有一种特殊的信息素。
一旦某个生物被黄蜂蜇伤,伤口就会散发出这种信息素,吸引附近的黄蜂集群赶来,协助同伴联手蛰刺这个倒霉蛋!
乔安变成巨蜂形态,对照收集来的资料,仔细观察自己的屁股。
咦?
尾巴尖延伸出来的那根管状物是什么?
三尺来长,根部比拇指稍粗,末端异常锋利的针管状器官……这不就是一根大号的蜂针吗?
乔安心里好慌!
这可怎么办?!
盯着这根形同细剑的长针,乔安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承认自己屁股上,的确长了一根蜂刺。
拥有蜂刺,就好比随身带着一柄淬毒长剑,天生利刃,本该是件好事。
乔安之所以心情纠结,是因为他很清楚,只有雌蜂才会生长蜂刺。
至于雄蜂,连输卵管都没有,按理说,不太可能有输卵管特化而成的蜂刺吧?
乔安并不是那种持有性别歧视观念的“大男子主义者”,但是他从打生下来就是男人,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认同自己的性别。
现在只因生了一场怪病,一夜之间性别扭转,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只雌蜂,这让她心理上实在接受不了!
乔安很快就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有蜂针,但是不见得一定是输卵管特化的产物,也未必就一定是雌蜂。
怀着侥幸心理,他再次审视自己的尾部,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当头一棒!
事实证明,他不仅有蜂针,蜂针下方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腔体。
对照从文献上描摹下来的蜂类解剖图,乔安不得不承认,长在自己屁股上的那玩意,就是货真价实的“蛰针腔”。
难道真的变成雌蜂了?
乔安越发心慌,有苦说不出。
这诚然是一个很不爽的打击,但是“打击”这种东西,总是在降临之初最为猛烈,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迫接受现实过后,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乔安盯着自己的蜂针呆呆出神,忽然兴起一丝庆幸心理。
变成雌蜂固然很遗憾,好在自己的蜂针很光滑,并没有蜜蜂那样的倒钩。
也就是说,他可以毫无负担的用这根长剑般的蜂针蛰刺敌人,不用担心事后把自己的肠子扯出来。
好吧,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到此为止,乔安对自身的巨蜂形态,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定位:生理构造类似雌性黄蜂。
然而接下来,当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面部时,刚刚得出的结论又变得不那么可靠了。
乔安飞到镜子跟前,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仔细观察自己在巨蜂形态下的“口器”。
根据文献记载,黄蜂的口器是比较原始的“咀嚼式”,主要以肉类和植物为食,不会采蜜,黄蜂巢里当然也就没有蜂蜜。
就这一点而言,看似愚蠢的狗熊,反而比某些熊孩子更机灵。
爱吃蜂蜜的狗熊,很少主动袭击黄蜂的巢穴,因为它们很清楚这种由木浆构筑而成的蜂窝里,不太可能有蜜糖,等待它们的只会是一群狂怒的黄蜂。
反而是某些没见过世面的熊孩子,分不清蜜蜂和黄蜂的巢穴,看见蜂巢就拿竹竿去捅,试图弄点蜜糖解解馋,结果当然是白忙一场,运气不好还会被蛰得满头包。
乔安还记得今天早上,刚发现自己变成巨蜂之初,曾经感到腹中饥饿,本能的想吃肉而非花粉。
从当时的食欲偏好来看,更符合黄蜂的食肉天性。
但是,他想不通自己的巨蜂形态为何会拥有如何采集花粉和酿制花蜜的记忆?
这可不是黄蜂有必要掌握的技能。
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口器”过后,乔安的困惑进一步加深。
从镜中的倒影来看,自己在巨蜂形态下的口器,显然与笔记插图中描绘的“咀嚼式”口器差别很大,反倒是更接近另一幅插图中描绘的“嚼吸式”口器。
相比黄蜂,蜜蜂的口器更复杂。
上颚发达,用来营巢和咀嚼“花粉”之类固体食物,其它部分延长成针状,适合用于吮吸“花蜜”这样的液态食物。
这种为蜜蜂所特有的口器,既适于咀嚼,又适于吮吸,故而称为“嚼吸式”口器。
如果镜中投影如实反映了巨蜂的面部特征,那么乔安在巨蜂形态下的口器,毫无疑问属于“嚼吸式”。
如果以口器来作为划分族类的标准,自己岂不是更接近蜜蜂而非黄蜂?
乔安抖了抖额头上的触角,复眼浮现一抹迷茫。
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到底应该归属哪一种蜂类了。
暂且放下这个疑问,乔安转而望向镜子,观察自己头上那对触角。
巨蜂视力不好,但是嗅觉非常发达,主要就归功于头上这对触角。
触角可以帮乔安感受到空气中轻微的气味颗粒,替代眼睛辨识远处的生物,作用相当于3环法术“震颤感知”。
在飞行期间,触角还能起到探测风速、风向和气压的功能,甚至可以探测出大气压和湿度的急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