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来到8月25日,临渊堡遭到围困半个月后,温斯洛普总督终于为南下驰援做好准备。
五千援军由新阿瓦隆启程,分乘三十艘平底大船,沿维穆尔河顺流而下,预计将于9月3日抵达临渊堡外围,届时康华利将军将主动出击,配合援军夹击围城的帝国军。
温斯洛普总督与康华利将军的算计落了空,9月2日,承载斐真大军的船队刚出铁森林就触了“礁”。
其实河口附近的开阔水域并不存在真正的暗礁,给斐真船队带来灭顶之灾的是拉瓦尔男爵提前在河岸两侧拉开的十道铁索。
这些被魔法伪装的铁锁,完全融入河水,几乎无迹可循,直到高速漂流下来的运兵船迎头撞上铁索,伴随着恐怖的轰鸣相互碰撞,乱成一团,船上的斐真官兵才惊觉中了埋伏,却是为时已晚。
拉瓦尔男爵站在岸边一处灌木丛生的高地上,透过望远镜冷冷注视着中伏的敌军,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兵吹响号角。
杀气腾腾的号角声在河道与密林上空回荡,提前埋伏在河岸两侧的米德加德官兵推开用树枝编成的伪装网,占据河岸两侧的高地,以弓弩和步枪狙击运兵船上毫无防备的斐真官兵。
与此同时,部队中的随军施法者,包括“蛇手”沙曼,也都开始施法,向着河面上打转的平底驳船轰出“火球术”、“臭云术”或者“霜之新星”,无情杀戮船上的敌军。
惊呼与悲鸣在河口上空激荡,遭到伏击的斐真官兵相继中箭倒下,或是被横空飞来的火球轰飞,河面被鲜血染得通红。
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十多分钟,搁浅的运兵船阻塞了河面,船舷之间填塞着数以百计的浮尸。
此时被打懵的斐真人恢复了些许镇定,在各营指挥官的呵斥下,举盾格挡来自岸上的射击,同时在连缀成一片的运兵船之间艰难穿行,翻越,朝岸上移动。
拉瓦尔男爵透过望远镜观察到敌军的最新动态,命令随军施法者破坏驳船,以免斐真人上岸稳住阵脚。
“蛇手”沙曼施展“操控水位”,在平静的河面上掀起滔天漩涡,促使水位疯狂上涨,顷刻间就将大部分驳船掀了个底朝天。
然而河水毕竟深度有限,沙曼的法术无法阻挡敌军逃生的执念,身穿红色军装的斐真官兵,如同密密麻麻的“行军蚁”,成群结队泅渡上岸,立刻躲进树丛中,持枪反击。
随着越来越多的斐真官兵成功上岸,枪声也变得越发密集,以至于渐渐压过米德加德一方的枪声。
这支斐真部队,虽然是约顿海姆民兵出身,却也有近1/3的士兵配备了魔晶滑膛步枪,装备水平远不是米德加德殖民兵团能比的,双方的枪声就是火力差距的直观体现。
上岸的斐真步枪兵已经达到千人的规模,虽然位置比较分散,整体上还是处于被压着打的态势,但是已经渐渐站稳脚跟,而且凭借火力优势,迫使米德加德的伏击者们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攻击运兵船,从而使船上和河中的斐真官兵获得喘息之机,能够较为从容的转移到岸上,加入开枪反击的行列。
从伏击战打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
拉瓦尔兵团开了个好头,交火之初的半个钟头打死打伤的斐真官兵,再加上落水溺死的倒霉鬼,将近两千人。
然而在后续的战斗中,斐真人上岸后还以颜色,米德加德一方中弹伤亡的数字也在急剧攀升,战场上的局势正在悄然发生逆转。
“嘿!这群北方佬,比我们想象中更难对付啊!”
“蛇手”沙曼擎起“燃烧法杖”,朝一小队斐真步枪兵潜伏的树丛释放“火墙术”,眼角瞟向“九首巨魔”斯卡拉,盘算要不要把这个“人形兵器”传送到敌方人堆里大杀特杀,制造恐慌。
“狡猾的沙曼!鬼鬼祟祟的打量斯卡拉,想干什么?!”
“恶毒的沙曼,肯定没安好心!”
“沙曼最好别靠近斯卡拉,否则就像乔安小弟说的那样,用九张嘴巴一起咬他!”
……
斯卡拉的九颗脑袋,相继向沙曼发出狂乱的警告。
在提防沙曼暗算这件事上,斯卡拉的九个头颅总是可以达成一致,体现出难得的团结。
“可恶!都怪那个小法师挑唆,斯卡拉这个疯子对我越来越缺乏信任,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沙曼恨得直咬牙。
拉瓦尔男爵放下望远镜,向沙曼投来不悦的视线。
“时间拖得越久,战场上的局面对我方越不利,必须尽快做出改变,沙曼,告诉埃尔森,我对他的耐心即将耗尽,他要么在五分钟内带着‘柳条人’赶到这里,要么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拉瓦尔男爵冰冷的话语在沙曼耳畔回荡,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苍白的面孔勉强挤出一抹谄笑。
“爵爷您千万别动怒,埃尔森那家伙懒散惯了,做事总是拖拖拉拉,可不是故意在您面前摆架子,您再耐心稍等,我这就催他赶紧过来!”
抹了把冷汗,沙曼匆匆自储物袋中取出一颗“通讯石”,激活魔力,没好气的嚷道:“埃尔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还不赶紧带着你的大玩具传送过来!再不露面,拉瓦尔爵爷可就真要发火了!”
“发火?呵呵,我喜欢火,也很好奇那位整天板着一张冷冰冰的棺材脸的爵爷,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个慵懒而柔和的声音,在沙曼耳畔萦绕。
“你最好打消这个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