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虫卵,乔安不由挠了挠头。相比其它魔虫卵,血苔虫卵的尺寸太大,保存起来更麻烦。
如果就这么装在背包里不管,那么过不了多久,虫卵就会发育成幼虫,破茧而出。
乔安以往采用冷冻法保存虫卵,但是血苔虫卵太大,青冰冷藏箱放不下这么多,他只好换一种保存方法。
略作思索过后,乔安从储物袋里取出那瓶“卓尔毒素”,将其中的十分之一,小心倒入一只最大号的玻璃皿,然后兑入清水,稀释毒素,最终配成1比1000的溶液。
经过稀释的毒素,已经不足以致命,但是仍然保留了催眠镇定的效用,可以直接拿来配制“安眠剂”。
乔安将血苔虫卵,一颗一颗整齐地摆在广口玻璃皿内,在溶液中充分浸泡。
经过这样处理过后,虫卵的活性几乎陷入停滞,除非受到外界刺激,否则便不会孵化,进入漫长的冬眠期。
乔安用镊子夹出一颗充分浸泡安眠溶液的虫卵,放置在地上,然后取出巨虫魔杖,对着虫卵施放“巨虫术”。
往常施法过后,不出三秒幼虫就会在魔力的催长下破壳而出。然而这次足足过了十秒,幼虫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钻出卵壳,迅速发育为成虫。
乔安对实验结果很满意。浸泡安眠溶液的虫卵,将会中止发育,但是受到“巨虫术”的催化,仍然可以正常发育为成虫。
乔安取消“巨虫术”,刚刚发育成熟的那只血苔虫,失去魔力支撑,迅速缩小为一颗虫卵,再次陷入休眠。
乔安将虫卵拾起,连同其它经过充分浸泡的虫卵,移至一只空的玻璃皿内,施展“魔法伎俩”,吹干湿漉漉的虫卵外壳,而后全都收回背包。
处理完了血苔虫卵,乔安接下来又花了点时间,将自己采集的血苔孢子,拿到放大镜下仔细观察。
血苔孢子,与他之前研究过的“心灵孢子”、“致幻孢子”、“寄生孢子”都不同,并没有什么超自然特性,只不过微尘般细小的孢子上,布满带刺鞭毛。
如果空气中的血苔孢子浓度过高,吸入体内以后,就会使敏感的呼吸道粘膜受到带刺鞭毛刺激,忍不住打喷嚏,或者连连咳嗽,使人感到呼吸不畅。
从本质上来讲,吸入血苔孢子引起的不适症状,跟“花粉过敏”或者“杨絮过敏”差不多,只不过更为痛苦,病情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窒息而死。
但是你要说这东西有毒,好像也不对,最起码这不是“炼金学”意义上的毒素,而是一种“物理伤害”。
乔安尝试以“血苔孢子”为素材,对着一只擅自爬上卧室窗台的蛀鼠,施展3环“毒击术”。
中招的蛀鼠,先是打了个哆嗦,接下来就不停的打喷嚏,以至于一头栽下窗台,一路“阿嚏”、“阿嚏”着跑掉了。
好吧,这表明“血苔孢子”可以支持“毒击术”,虽说造成的毒害效果与其它那些真正的毒素没法比。
如果是在不想杀死目标的前提下,这种施法方式还是有点用处的。
比如对某位施法者来上一发,使之无休止的打喷嚏或者剧烈咳嗽,就可以成功打断对方的施法流程。
乔安在笔记本上记下“血苔孢子”的研究心得,过后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玻璃瓶,戴上手套和口罩,小心得拧开瓶盖,用镊子将之前搜集的“紫蕈触须”从瓶子里夹出来,放在一只空玻璃皿上,取消“缩物术”,使触须恢复正常尺寸。
紫蕈触须富含一种腐蚀性极强的酸液,比起常见的浓硫酸更危险十倍,常见的矿物、木材乃至有机物都能被这种酸液腐蚀,好在它也像硫酸一样,无法腐蚀玻璃器皿。
根据相关文献记载,这种只能从紫蕈体内提取的超自然酸液,就被命名为“紫蕈酸”,在炼金学领域有着广泛的用途。
乔安把所有触须都夹到玻璃皿里,手中那支耐锈蚀的合金钢镊子,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只好丢弃,改为用一根玻璃棒挤压紫蕈触须,从触须的海绵状芯体内部,挤压出酸液。
乔安花了半个钟头,总共收集到半品脱散发出强烈刺激性气味的紫色酸液,将之转移到一支试剂瓶中,放入青冰药剂箱,冷藏保存。
回到学校以后,乔安打算烧制一些空心玻璃弹珠,用于封存“紫蕈酸”。
这种储存酸液的玻璃弹珠,可以用来作为“毒击术”的施法素材。
由于视野范围之内,乔安再找不到其它可供作为实验体的蛀鼠,只好暂时放下用“紫蕈酸”配合发动“毒击术”的尝试。
不过从理论上讲,以1滴“紫蕈酸”作为施法素材,算上“毒击术”的放大效应,瞬间就能将一条成年血苔虫腐蚀致死,更不要说小小的蛀鼠,恐怕会被腐蚀地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乔安收起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正打算上床冥想,窗外突然传来悠扬的乐曲,似乎有人正在弹拨竖琴。
年轻的法师被琴声吸引,推窗眺望,果然看见蛾伶少女坐在对面蘑菇屋顶,正在自得其乐的弹琴。
住在附近森林里的格力精,也被这动人的琴声吸引,像一群萤火虫似的,一闪一闪的飞过来。
这些热爱音乐的小妖精,手里还都拿着自制的小提琴,纷纷降落在蘑菇屋顶,拉起小提琴,为珂赛特伴奏。
蛾伶的独奏,变成了妖精们的合奏,但是乔安并不觉得吵闹,反而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他猛然警醒起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