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早上。
正在家中忙活着的谭思雅忽然接到了公墓打来的电话,说是要预交下一年度的管理费,需要她亲自来一趟。
谭思雅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有多想,直接开车就往公墓驶去。
1个小时后,她办完了手续,决定去父亲的墓前看一眼。
在附近买了束花便往父亲墓地的位置走去。
意外的是,她远远地看到有个身穿黑色上衣,头戴棒球帽的男子正站在墓前。
他是谁?
谭思雅不禁放慢了脚步。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听到她的声音,男子看了过来。
很年轻,帅气,阳光是他给谭思雅的第一印象。
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见过对方。
男子伸出手,带着笑容说道:“你好,我叫宋恪。”
谭思雅伸手跟他握了握,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
她指着父亲的墓碑说:“这是我的父亲,你认识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宋恪想了想说:“算是见过吧,不过是在很早以前,你可能不记得了。”
听到他的回答,谭思雅不禁有些高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高兴。
而宋恪却一直在打量着眼前的谭思雅。
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立不稳。
宋恪连忙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
谭思雅却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颤声问道:“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宋恪听出了些许隐情,他柔声说道:“先不要激动,找个地方慢慢说吧,或许我们可以先做个亲子鉴定。”
谭思雅依旧牢牢地抓着他的手,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谭思雅一边心神不宁的开着车一边给家里打电话。
“妈,我今天有些事要晚点回去,你帮我看着彤彤写作业。”
挂了电话,谭思雅又回头看了眼宋恪。
“你跟父亲年轻时候真的很像。”
宋恪扭头看她,问道:“是吗?那母亲呢?你有以前的照片吗?”
谭思雅顿了下,然后开口说道:“你的鼻子和嘴跟邓姨很像,照片...可能还有,不过得回去找找才知道。”
听到她对母亲的称呼,宋恪不禁皱起了眉头。
谭思雅知道他会疑惑,直接说道:“我们其实是个重组家庭,在我三岁的时候爸妈离了婚,父亲后来就娶了邓姨,一直到我7岁那年才有了你,可是......”
原来自己跟谭思雅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当年发生了什么?”宋恪问出了自己心中压抑了27年的疑惑。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
母亲又是怎么死的?
他不禁回想起那个梦,梦中的小女孩儿就是姐姐,那双温柔的眸子则是母亲,男人的声音应该来自父亲。
他当时为什么会哭?
难道母亲是因为生下自己而死的吗?
宋恪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谭思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说道:“邓姨其实有心脏病,按理来说她不能生育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可她还是选择生下你。”
宋恪听到这心脏抽搐了下。
“那个年代,又在信市那样一个小地方,医疗条件很差,邓姨生下你不久就因心衰过世了,而刚出生没几天的你也被查出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还没来得及送到省城的大医院就......”
这个消息无疑令宋恪更加震惊和不解!
“当时医生告诉父亲你救不活了,他因为还在悲痛之中,就没有多想选择了放弃,后来你被医院方面代为处理,父亲就带着邓姨回家安排后世,半年后,我们离开了信市来到商海生活,一直到现在。”
谭思雅说完,摇了摇头:“造化弄人,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不仅还好好的活着,还找到了我,真是......天意吗?”
宋恪心中乱如团麻,不停地回想着她所说的话。
如果这是真的,自己当初被确认死亡,那为什么又活了过来还被扔到了福利院门口?
谭思雅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出言安慰道:“有可能是当初的医生误诊吧,这件事我会回去调查清楚,你这些年还好吗?是被人收养了吗?”
宋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我当初被人放到了福利院门口,没人收养我,从小基本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过得还好吧,至少现在很好!”
谭思雅眉头微皱,心中同样生出不少疑问。
“医院到了,中午一起吃饭吧,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得。”
宋恪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做鉴定的医院,宋恪提前跟杨岳廷打过招呼。
他已经派了相关人员去替换了给他们做鉴定的医生。
有这层关系在,结果也只是走个形式,一两天就能拿到。
其实,谭思雅并不在意这个结果,因为她已经认定了宋恪与自己的姐弟关系。
她能从宋恪长相、声音,甚至某些习惯中看到父亲的影子。
这种来自血脉上的遗传,是骗不了人的。
......
中午,浦东某餐厅包房内。
宋恪讲述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谭思雅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默默地流着泪。
原本早就被医生宣判了死刑的弟弟,却在20多年后找到了自己。
她既高兴又悲伤。
高兴是因为,自己从此又多了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