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要不要奴婢来?”连花担心自家郡主的身子, 郡主也才苏醒不久。
“不必。”锦阳耐着x_i,ng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时不时用帕子擦掉怜月嘴角不慎流落的药汁。
喂完药锦阳也不走, 就坐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怜月。
“您也该入睡了。”连花心疼地给郡主加了件衣裳, 劝道:“会有人守着怜月姑娘的,您若对小丫头们不放心,还有奴婢呢!”
锦阳固执地摇头:“我不困。”怜月不醒过来她哪里睡得踏实。“你们去外间歇着吧, 有事我会唤的。”
也不知更鼓敲到第几声,身后的门开了。
申霄用大氅把自个儿包裹着走进房中, 正见锦阳握着那个怜月放在被子里的手。“怎么不睡?”申霄转身脱下大氅挂好, 给锦阳松手的时间, 再转身二人果然已经分开了。
“你不好生歇息跑前院来做什么?喝了药可有好些?”锦阳起身给申霄让座,自己坐到床沿上。
申霄突然不敢看锦阳,坐下后低头道:“白日里人多了,不便说话。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来着,你母亲和哥哥都不大主事只能找你商量了。”
锦阳看申霄不安的神色心里有了底, 她差连圆去办的事估计已妥了。上次申霄离开后将军府再无来信,可见还对宫里那位报着期待犹疑不决。
可她等不起了。上一世太妃之逝与王府遭灾是一前一后的事,上次因怜月的事太妃真心相劝的几句话,让锦阳意识到王府能多年无事除了爹爹行事低调,最重要的其实是有太妃在皇帝面前保着。
太妃那样的身子没准哪天便没了,太妃一走王府哪有可能无事?
她也在赌。赌申将军的为人,赌她与申霄的姐妹情。若将军府收到信找来王府,最重要的兵力问题便有靠了。若将军府收到信后去了宫里,她便以哥哥的名义托哥哥在朝为官的师兄同门联合参申将军一本。
申将军多年在外征战,朝中能帮他说话的人并不多。她无意加害于将军府,只是对方若是不仁她也只好不义了。
“今儿个一早有个自称是你们嘉王府派来的人给了我一封书信。”
锦阳假作吃惊:“咱们两家之间隔得并不很远,从未用过书信往来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正是这个理,我和爹爹也觉得肯定不是你们王府的人。我们猜……是陛下的计。”
锦阳点头附和,示意申霄继续往下说。
待申霄说完,锦阳才道:“霄儿,我没认错你这个姐姐。”
申霄听到“姐姐”二字心里又是一阵酸。
“你和申将军要是将信递去皇上手里,咱们两家便都完了。”锦阳亲昵地凑上前替申霄整理落下的耳发。
申霄不太明白。把信给皇上,嘉王府会被诬陷,可为何将军府也会有难?“此话何解?”
“我且问你,那送信之人是谁派去将军府的?”锦阳娓娓道来,耐心给申霄洗着脑。
“皇上。”
“到了御前若那人说咱们两家并非第一次书信来往,又拿出别的伪造信件像对付嘉王府一样嫁祸于将军府,你们怎么解释?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当场便能下令让护国尉擒人。”
申霄瞠目结舌,宫中那位的手段之高明一而再地让她胆寒。她和爹爹本以为皇上此计是让他们在嘉王府与将军府间二选一,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将军府。无论他们如何选择,圣上要除将军府的心意已决。
锦阳见申霄在打冷颤,起身亲自把炭盆搬到她近旁,柔声道:“这屋子大,一个炭盆有些不够用,你离近些,别着凉了。”
申霄哪里是冷,她是怕。“所以我和爹爹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