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做事,伺候的虽是郡主,但世子也是连扫的正经主子,她犹豫间推开了门,反复叮嘱道:“那您别耽搁太久,霄姑娘也需要休息。”
秦晃林开心地冲连扫行了一礼,吓得连扫回礼不迭。
申霄听到动静睁开眼,只见秦晁林鬼鬼祟祟地进来了,手里拎着吃的。
“霄儿,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秦晁林开心地晃着手里的篮子:“饿了吧?听说你喝了药便睡下了,没吃多少东西。”
申霄心如死灰,没有气力和秦晁林生气,无力中竟觉得嘉王府这又疯又傻的世子爷比往日顺眼不少。“劳世子爷挂念,东西放下您走吧!”申霄扫了眼秦晁林,又盯着屋顶发呆。
“我陪你说说话。”秦晁林不识趣地坐到了床沿上。
申霄有气无力地问道:“世子爷不知男女有别么?如今房中只你我二人,要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议论?”
秦晁林认同地点头。“言之有理,所以亲事还是得赶紧订,不过霄儿你不必在意名声之事,我是可以负责到底的。”
“滚!谁要你负责?”申霄因挂念着锦阳与那怜月之事,心情本来就差,躺着飞起一脚踢向秦晁林。
“还能打我说明真的没事。”秦晁林笑着接住申霄赤着的玉足,又害羞地赶紧松开,换了副严肃些的语气道:“霄儿,你是觉得我哪里不好么?”他不是真的傻到不知道申霄对他没有半点心思,不过装傻充愣继续缠着申霄希望某日她的态度会有转变。
申霄见秦晁林难得如此真挚,为了让他死心便道:“你是嘉王府世子,以后定会妻妾成群,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但我接受不了。”
秦晁林慌然道:“不不不,我只娶你一个,会向申将军保证的。”
“还有子嗣。我决意毕生从武,并无生育之心。嘉王府就你一个嫡子,传宗之事是由不得你的。”申霄看着秦晁林突然特别心疼他,秦晁林对她,正如她对锦阳,再痴情也是无果的。
“锦阳的儿女也是王府的嫡亲后代,到时咱们让妹妹过继一个过来便好。”秦晁林用殷切而灼热的眼神望着申霄。
申霄轻轻摇头,她宁愿自己生养一个孩子,也不愿锦阳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何况以当下看来,锦阳怕是同她一样,宁愿终生不嫁了。不同的是锦阳有心爱的人时刻陪着,她却注定要慢慢远离锦阳的生活。
远离?
申霄突然想起今晨收到的那封密信。既然皇上已经对将军府用计,这一次嘉王府和将军府总有一个会倒下,而两种情况申霄都不愿看到。她怔怔地望向秦晁林,想象着另一种可能。
***
锦阳刚出屋子,她苏醒的过来的消息便人传人的传到王妃耳朵里。
王妃俯身向佛像虔诚地磕了头,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锦阳走动了片刻反倒找回些j-i,ng神,她留连花在门外,独自走进佛堂坐在紧挨着母亲的蒲团之上道:“您去歇息吧!别跪坏了身子。”
王妃伸手摸着锦阳的小脸,心疼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周太医再瞧瞧?”
锦阳摇头。“别我刚好您又把自己折腾坏了,天也晚了,我扶您回房。”
锦阳上前搀扶母亲,却突然被王妃握住了手。
佛堂内静静的,王妃突然道:“那个叫怜月的丫头……你可是喜欢她?”
“若不喜欢留她在身边做什么?母亲怎么突然问这个?”锦阳心里还惦记着怜月,想把母亲安抚好便赶回前院西厢。
“你自小早慧,娘与你说话也不弯着绕着了。你昨夜可是与那丫头一同睡的?”
锦阳此刻才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她不敢承认,在父王母妃的眼里她将来定是要许人家的,为了断了她的念头必然容不得怜月。
“是。女儿发梦魇的病症越发严重,吃药也不见好,有人伴眠倒好些。”
“那你今日可是为了救那丫头才落的水?”王妃继续问道,语气淡淡的。
“是。仗着有些功夫便鲁莽了,忘了自己不会水的事,还好霄儿也在。”锦阳面色平静地对答着,刻意隐藏起对怜月的关心。
王妃道:“既然你对那丫头没有特别的心思,待她醒后便将人让给灵阳公主吧!”
锦阳沉不住气了,凝眉问道:“凭什么?”
“我瞧她是真喜欢那丫头,咱们家总归还是要看宫里边的脸色,若她因这事恼了你,处处针对怎么办?她身份压着你,对上了你会吃亏的。”王妃又道:“娘亲也看出来了,你以前身边那个连月和眼下这个怜月,外貌有些相似之处,娘照着那个模子再给你找几个丫头,可好?”
“我在皇上太妃跟前闹了那么一场才得来的人,用了几日便又不要了,灵阳倒是不恼,皇上太妃该会恼了。”锦阳把王妃扶起来,劝道:“再说了,人又不是物件儿,那丫头也是会思会想的大活人,哪能由着我和灵阳让来让去的?”
“别一口一个灵阳的,要么唤姐姐要么唤公主,让人听去就麻烦了。”王妃不认同地继续道:“我瞧那丫头未必想跟你。不是说在御前时,皇上和太妃让她自个儿选主子,她选的是灵阳公主么?既然灵阳和那怜月这般投缘,你何必任x_i,ng拦阻呢?”
“我——”锦阳被母亲气得说不出话。她与怜月相识比她灵阳早八百辈子,被母亲这么一说倒像是她木奉打鸳鸯了。“得得得,待怜月病愈了让她自个儿决定去留。她要还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