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完的看板、用了一半的油漆桶什么的都堆在走廊里。
正对鞋柜的楼梯上方,传来生活教师的怒吼:“不要阻挡防火通道!你们准备文化祭也不能忽视防灾啊!这个凳子又是哪个班的?”
和马来到鞋柜前,刚要开自己的鞋柜,就被飞奔而过的两人撞到了肩膀。
他刚想吼两句,扭头一看对方就跑远了,一边跑一边大声交谈:“现在去的话,应该能赶在上课之前买回来!”
“要不借个自行车吧!”
和马摸摸头,不再追究。
他打开鞋柜,把放在自己室内鞋上带爱心的信拿出来交给委员长。
“又来了。”委员长淡定的撕开信封,“嗯,名字我没听过,应该不是什么美女,不是你的菜。字写得也不好看,没什么文学气质,应该是个普通的辣妹吧。”
南条:“我一直想说了,神宫寺你这样淡定的撕人家的信真的好吗?”
“我经过许可了啊。和马同学也是觉得处理这些麻烦,才让我全权代理的嘛。”
美加子打趣道:“现在我们班在说,神宫寺就是和马的老妈,被老妈的灵魂凭依了,要泡到和马,就得先过老妈子这一关。”
“你们说得没错,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桐生夫人上身了,从此对他的事情就无法置之不理。”
“你骗人,”和马当场戳穿委员长,“在我宣布要考东大之前你明明就完全不在意我。”
委员长微微一笑,没反驳,也没赞同。
南条催促几位:“快走吧,杏里酱肯定还在等我们对台词呢,昨天我们给的反馈,她可是认真听完,然后斗志拉满呢。”
南条说完率先关上鞋柜的门,向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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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果然田谷同学和冈田杏里已经在等着了。
冈田杏里把课本卷着,当导演筒拿在手里,一看和马一行进来就喊:“你们可算来了。我刚把新的台词印出来,来你们都看看。”
和马接过冈田杏里递过来的台词本,微微皱眉:“你这找二年级的东出同学印的吧?”
“对啊,我借用他藏在社团楼三楼的打印机。那个房间激发了我的创作yù_wàng。”
和马看了冈田的蘑菇头一眼:卧槽,别啊,停不下来的奥尔加团长要成为红色斗士了吗?
“果然身处时代洪流中,不断挣扎但是又无法抵抗时代的个人会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冈田杏里自言自语道。
和马松了口气,描绘洪流中的无助的个人,没错,这还是那个冈田。
和马快速的把新的台词和结局都浏览了一遍。
这次倒是很正常的大团圆结局了。
“好,这个就好。果然我还是喜欢这种结局。”
冈田却抗议道:“这种结局,不觉得太肤浅吗?只有悲剧才能发人深省啊!”
和马摇头:“不对,这个世界上真正难写的其实是喜剧啊,悲剧因为剧情本身就有情感上的张力,反而比较容易写出效果。而伟大的喜剧,会让人在开怀大笑之后又陷入沉思。这才是真正伟大的作品啊。这难度比悲剧大多了。”
比如和马就知道有一部传世名作级别的小品,他是中国春晚历史上第一好笑的小品,贡献了无数经久不衰的名台词,但同时又发人深省,充满讽刺。
这小品经典到,只要是中国人,你说台词上句他必定能对出下句,比如“我没开枪你怎么就倒了?”
冈田杏里看着和马,显然不能认同和马的话,但和马也不在乎。
他扭头看南条:“来,我们来对一遍台词呗。”
“哦,好。”南条点点头,然后抑制不住的笑起来。
“怎么了?”
“我好喜欢这个结局啊,冈田同学要不你干脆在最后加个吻戏如何?”
冈田杏里:“哈?这不好吧?我们只是高中生,文化祭当天会有很多家长过来参观的。如果让学校得了个有伤风化的评价就糟糕了。”
南条看起来一脸遗憾的样子,但没再说啥。
其实她作为南条家的大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拥吻也会有风评方面的担忧。
传出去别人会说“哼南条家就是暴发户他们的女儿就算教养再好也不过是个sāo_huò”。
和马再看了眼台词本,正要从自己开始说台词,冈田杏里就开口道:“其实我本来还想加一点像罗密欧与茱丽叶那样的咏叹式的台词的,哦,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那种。”
“别,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和马说完,清了清嗓子,说出第一句台词。
他和南条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起台词。
而委员长已经在指挥班上的同学制作演武那天要用的看板了。
整个场面看起来倒也挺融洽的。
只有山田阳一,还时不时一脸愤恨的看着和马——但是他也不敢去惹和马了,毕竟那可是能徒手追车再打败四个匪徒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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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刊杂志方春的记者花房隆志领着自己的摄影师若宫大辅,蹲守在轿车中。
摄影师用长镜头观察着北葛氏高中教学楼里的情况。
“看起来……他正在和南条家的大小姐对台词。”若宫大辅报告道。
“对台词这种事不用跟我说也行。没点有爆点的东西吗?都是十七岁的男女,又正好是秋天气温返暖的日子,他们就没点火热的展开吗?”
花房隆志连珠炮一般的抱怨:“我还就不信了!我们都盯了这么久了,居然一点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