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劫要走了,最后看了一眼这间读书两个多月,曾与朋友们论道讲武的房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分云彩。
来到五层楼,见杨航正坐在理论系历史研究室的角落里抱着一本水浒传看得津津有味,刘劫不动声色地凑过去一看。
“……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如此!”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那妇人推一交。武松睁起眼来道:‘我武松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哥哥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做对不起哥哥的事,所以,请嫂嫂自己坐上来动吧!’……”
“我去。你这是看得哪个版本的‘水浒传’!?”刘劫突然叫道。
“啊!!劫……劫哥,你什么时候来得?”杨航差点跳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
“又是姜行给你带的好货吧。淡定点,这点东西算什么,都是男人,我懂得。”刘劫给了一个兄弟你放宽心,哥哥我一定讲义气的眼神。
姜行是杨航在理论系的学长,也是最好的朋友,不过他四年前就做了在外行走,时不时给杨航捎点东西。刘劫曾听人几次提起,现在貌似已经混到燕京的官场上了,公事繁忙,这次开天大典都没赶回来。
杨航尴尬地笑了笑,道:“劫哥你有事吗?”
刘劫把笔记本丢给他:“我走了。办公室还你,这是我占了你两个月窝的补偿。”遂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杨航抱着笔记本有点懵逼,一时想不到刘劫说得“我走了”是什么意思。
天枢峰是普洛山主峰,高有一千五百八十八丈,山势虽不像天玑峰那样四面皆壁但也雄峻异常。主体分较为平缓的前山和陡峭的后山思过崖,后山危崖高一千三百一十二丈,比最高点低了两百七十六丈,原也不叫此名,几百年前一位老祖改名,据说是为了纪念杨过,又说是纪念令狐冲。
而天枢峰思过崖顶最出名的却是普洛山三大池之一的莫问池,它如一块明镜,就悬在思过崖顶,又似一颗宝石挂在天枢峰的颈项,在阳光下闪闪生辉,是整个普洛山脉最高的湖,重阳秘境第二高的湖。
前山山巅是整座天枢峰的最高点,象征整个重阳秘境最高权力的灵武天宫就坐落于此。
灵泉宝阁已是堪称挑战人类极限的建筑奇迹,但灵武天宫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宫主殿高有两百余米,以数根金属大柱贯穿山体打下地基,亭台楼阁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最妙的是天宫一侧横生出一道飞廊木桥,另一端架在不远处的凤栖峰顶,将天枢峰与普洛山主居住的梧桐居所在凤栖峰连接在一起。
此情此景,真只有阿房宫赋那句“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可以形容。
“这他妈就是照着阿房宫赋造的吧。”这是刘劫第一眼后的反应。
站在灵武天宫的主殿瞭望台,扶着汉白玉砌成的石栏,如登神座。
这是一个属于巅峰权力者的地位,只是站在这里就会有一种呼风唤雨拿捏山河的权柄握在手中的感觉。
“少侠已经决定要走了。”揭秋元扶着汉白玉砌成的栏。
“是的,这些天多谢山主前辈,让我在这里白吃白住两个多月。”
刘劫极力平静,只感觉今天的揭秋元气场与平日不同,第一次看到他站在这个位置刘劫才真正意识到这个骚包大叔是何等的大人物。
“看来少侠这些时日委实大有收获。”
揭秋元观刘劫气机内敛,混然无物,不复当日神挡杀神的凶煞,便知刘劫心境大有突破。
“刘少侠对我重阳秘境有大恩,我们理当如此。”
“若不是有这缘故,我也不敢在这里白吃白住两个多月啊。”
刘劫笑道,揭秋元也露出了笑容,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了。
揭秋元道:“少侠观我重阳秘境如何?”
刘劫答道:“很好啊。世外桃源,无忧无虑。”
揭秋元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劫。
“呃……怎么说……有点腐朽,有点新生,有点……畸形?”刘劫意识到骚包大叔是很认真得提问题,努力组织措辞道。
揭秋元叹了口气:“刘少侠不必如此,重阳秘境看似超脱繁华,其实隐藏了无数的社会矛盾和问题。重阳秘境的百姓多少年来一直生活在平静安稳,与世无争的环境下,养成了善良宽逸的性子,这种民风一经激引变故反而会做出难以想像的恶行。”
刘劫点点头,这就跟网上一些天天吵着要屠美灭日以及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香港废青一样,太平日子过久了反而会向往腥风血雨的日子,唯恐天下不乱,被有心人一利用就傻傻的当枪使。
自以为敢叫日月换青天,试问历史上哪一个真正的革命家不是时局逼出来的,也不想想真要是天下倾覆了弱狗活得连真狗都不如,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在背后搅乱风雨的野心家。
说起那些野心家又有几人能笑到最后,吴淼水严格严鉴俊玩完了,剩下的世家大族里又藏了多少个吴淼水严格严鉴俊呢?
世事如棋,谁都想做下棋的人,可谁又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做了谁的棋子呢?
这些天那些封建老财不遗余力地派人请客拜会送礼拉拢,甚至连自家庶女很不错,大丈夫无妻不可无妾这种充满暗示味道的话都说出来了,刘劫只得装扮成没看过庶女言情类的纯情小男生糊弄了过去最后搬到了灵泉宝阁才得清净。
这么热情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