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真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漫天繁星中,什么兽人大陆,什么嗤狼,统统都跟她没有关系。
骆古微微侧目,见她望得入神,但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高兴和不喜欢。
看来这个地方是来对了。
四周静悄悄,只有凛冽的寒风在吹,池真真望了一会儿后,渐渐回神。
“为什么带我来这?”她看了眼周围,这也不像是做诱饵的地方。
“喜欢这吗?”骆古没回答,而是反问过去。
如果这里不冷就更好了,池真真缩了缩脖子,她要是说不喜欢这半兽人肯定翻脸:“喜欢。”
“那就好。”听他语气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池真真微愣,这大晚上带她到这里来吹风……是想带她散心吗?
“这里兴许比不上你的神秘国度,但不管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天都一样。”骆古忽然开口说道。
听他这么说,池真真满头问号,他这是在安慰开导她?
哦天,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霸道又大男子主义的人,居然还能想到安慰人这点?
不过也就冲着这一点,她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
阿妈曾说过他,让他学会尊重,但在池真真眼里来看,他不是不尊重人,是不知道如何去尊重人,这大概跟他喜欢特立独行有关。
想到这,池真真有了一种想了解他的冲动。
“这话,是谁教你的?”她问。
“没人教。”
“我不信。”池真真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骆古笑了一声,并没有生气:“在土门部族时,一个人说的。”
土门部族?
能说这句话的人,感觉性格应该还是挺细腻的。
“小东西,别生气了。”他又道,“今天的计划是我顾虑不周,我跟你道歉。”
“道歉?”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池真真蛮惊讶的,“你应该从来没有道过歉吧。”
他嗯了声:“是我惹你生气,让你不快,所以我对我的所作所为,道歉。”
看来还真是第一次,池真真又道:“我看你这性格应该时常惹别人生气吧,既然你都习惯了,那干嘛还跟我道歉。”
“因为你是我在乎的人。”
池真真身形一僵,差一点点就被他这话给糊弄过去:“这话又是谁教你的?”
“你怎么确定是别人教我的。”骆古承认。
池真真呵呵一笑,他这性格根本不难猜好吧:“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说不出这样的话。”
“你很了解我?”骆古挑眉,问。
池真真摇头:“算不上很了解。”
“那你想不想了解我?”
池真真蹙了下眉头,怎么感觉这话题越说越歪了?
她刚才是产生了想要了解他的兴趣,但他后面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很奇怪。
她想了想,说道:“了解一个人接触久了自然就了解了。”
“那不一定。”骆古否认她,“有些人就算在一起很久也不一定会了解。”
“哦是吗?”池真真心里莫名颤了下,“这话也是土门部族那个人告诉你的?”
“是。”
她就说嘛,他今晚说的这些话可一点也不像是他会说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挺会说话的,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半兽人才能这么清楚记住这人说的话吧。
“好吧,看在你很诚心道歉的份上,我不生气了。”池真真缩了缩脖子,说道,“不过,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一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骆古道,“你的确和我见过的纯种人都不一样,所以你的意见,我会试着听进去。”
池真真有些吃惊的侧目,刚好撞上他深邃的黑眸,那双黑眸暗波涌动,像一潭深渊。
池真真一时分辨不出他这话的真假,是真的开始尊重她还是只为了让她消气?
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最起码,她把自己的价值立了起来。
这大晚上的出来吹冷风,值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果林里那些嗤狼的头,都去哪儿了?”池真真努力把话题扭回正道上。
“物归原主了。”骆古说道,“而且后面可能还会有嗤狼来袭,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本能那么简单。”
池真真一愣:“意思是,是有人指使了这些嗤狼?”
“小东西,你真的一点也不笨。”
“……”池真真当他是在夸奖了,“可为什么啊?我也就只被嗤狼追过,以嗤狼的脾性,难不成还会去找救兵不成?”
“因为你是纯种人。”他道,“未配过种的雌性。”
这话让池真真无话可接,未配过种的雌性纯种人还都成了香饽饽不成。
“那你知道是谁指使了这些嗤狼吗?”池真真问道。
骆古摇了摇头,目视前方,声音沉了些:“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这群低等兽类的弱点。”
池真真眯了眯眸:“那我们要不要去池方谷逮一笼绿毛虫回来?”
“正有此意。”
这气真是没白生,池真真心里暗喜。
风越吹越大,夜已深,骆古带她原路返回,这一路还真没用到她的手电筒。
去池方谷的行程定在了两日后,池真真算了下时间,在出发前应该是可以将陶器给做出来。
她心里还担心一点,怕这两天还会有嗤狼来袭,但骆古却十分自信,笃定不会再出现嗤狼。
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高岭土做成的陶胚在经过两天暴晒后终于成型变硬,这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