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一直跟着安丹宵。
她擅长跟踪。
“……宝庆公主今日戴了一只镯子,镶嵌红蓝绿等四色宝石,非常耀目,大家都夸好看。
下午时候公主更衣,就把这镯子取下来,替换了另一只,说这只太沉手了。
安丹宵服侍公主更衣的时候,把镯子给偷了。”
薛湄:“……”锦屏问薛湄:“大小姐,我看不出安丹宵有什么问题。
她贪婪、虚荣,除此之外也没觉得她有什么能耐。”
别说锦屏,薛湄自己也怀疑了。
是不是她把安丹宵脑补得太厉害了呢?
也许,安丹宵就是个草包。
也许,杀周月明的人,仅仅是想逼走周将军,在白崖镇少一名干将。
敌人可能为之,自己人也可能。
周将军受了沉重打击,无缘主帅之位,其他人就可以取代。
总之,谁都有动机,不单单是安丹宵。
她可能真的是被周月明缠烦了,才对他发火呢?
“大小姐,还要看着她吗?”
薛湄沉吟了下:“你记得那只镯子吗?”
“记得。”
薛湄颔首。
她空间里有很多首饰,当然也不乏各色宝石。
她拿出一些宝石,让锦屏帮忙挑选,看看哪些宝石用在金镯子上,再派人悄悄去打一只一模一样的。
锦屏去办这件事。
弄好了,她带回来给薛湄瞧:“大小姐,几乎差不多,估计公主自己也分辨不了。”
薛湄点点头:“放回公主的首饰匣内,尽可能往里面藏,就当是丫鬟们弄错了,别轻易被找到。”
锦屏道是。
她又问薛湄:“那安小姐偷走的那个呢?”
“不要动她,不能打草惊蛇。”
薛湄说,“明天王爷就要派人送走她。”
上次萧靖承连夜试探,安丹宵的反应是欣喜若狂,一切都像是她本性所为,并没有什么破绽。
一个傻子装精明人,特别难;但若一个精明人装傻子,就太轻松了。
哪怕偶然露出一点聪明,也会被人忽略过去。
锦屏果然把镯子送回了公主府。
而宝庆公主带过来的首饰多,自己又买了不少,对此兴趣并不大,那镯子炫耀过了,她并没有戴第二次的兴趣。
翌日,安丹宵就要离开白崖镇。
宝庆公主虽然不乐意,但也没去拦人,毕竟跟她关系不大。
安丹宵走了,少了一个合她心意的玩伴儿。
但是没关系,还有很多人可以陪她,而她的目的也不是玩。
她是来找鬼戎的。
安丹宵离开得安安静静,让薛湄都有种错觉:自己怀疑她这么久,是不是闲得无聊了?
锦屏自己还盯着公主府那边,毕竟那镯子还没个下文。
第二天,就有了变故。
锦屏这次是化妆成公主府后院厨房上做杂活的,故而她拦到了一封信,以及公主府的厨子。
厨子被她捆绑了起来。
信是给公主的。
信上说:“公主镯子被盗,乃安丹宵所为。
此乃信物,此女上京恐借用公主名头生事。”
薛湄:“……”的确,那样特殊的镯子,说是宝庆公主的,可能能查到。
如果薛湄是宝庆公主,得知自己的镯子被偷,也会担心小偷拿着镯子,借用自己的名声去京城为非作歹,甚至胡说八道。
宝庆公主性格烈,做事没什么脑子。
自己的镯子被偷,哪怕她不是很稀罕,肯定也不乐意,会去追回来。
如此,她就能把安丹宵追回。
薛湄和锦屏到此,才算松了口气。
不用试探了,安丹宵的确不想离开白崖镇。
如果她只是想得到萧靖承,她完全可以拿着宝庆公主的镯子,进京再去周转。
留下来,对她没什么好处,除非她是细作。
“那厨子呢?”
薛湄问,“他是细作,还是拿钱办事?”
“还不知。”
锦屏道,“可要把人给王爷?”
“交给王爷,让王爷去审。”
薛湄道。
锦屏道是。
萧靖承听说了此事,当即让人审问了那厨子。
厨子说他只是受了安丹宵的收买,并不是细作。
他还把安丹宵给的现银拿出来。
拷打之后,萧靖承觉得他没有说假话,应该是拿钱办事。
“……既如此,我不杀你。
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做你的厨子。
若是让人看出你身上有伤,或者把事情告诉了安小姐,你便是死。”
萧靖承道。
这是要厨子做双面细作。
厨子只是有点贪婪,被安丹宵收买,不成想却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他已经吓疯了。
他以为自己性命不保。
在白崖镇,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一旦有细作行径,就是细作,不管你是哪一方的。
不成想,大帅却要留他一命。
厨子痛哭流涕,说会为了王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薛湄再次让锦屏出手,把假的镯子取回来,信放上去。
果然,宝庆那蠢货一看到这封密信,第一件事不是去查谁在她府上偷偷递信,做这等奸细行径,而是骂安丹宵。
“快,去把镯子给本宫追回来!”
宝庆公主不负众望。
萧靖承也没有阻拦,让人去了。
又过了两天,安丹宵和镯子一块儿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对宝庆公主痛哭,说信是她让厨子送的,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