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的马车,昨日下午就出城了,在三十里铺子一处客栈落脚。
故而,等到了九月初一,不少人要看着成阳郡主的马车出发,打算瞧个热闹,却怎么也没瞧见。
只卢家兄弟俩,骑马而来。
他们俩到的时候,薛湄在客栈用过了早膳。
卢殊和卢文都很吃惊:“老祖宗,您昨晚就出城了?”
“是啊。
要是今早出来,旁人就知晓我的车队。
若有人起了歹心,算清楚我带了多少人,路上拦截,岂不是麻烦?”
薛湄笑道。
薛湄一共带了七辆马车。
每辆马车都是四匹马拉着,看上去都不算特别沉。
而除了车夫,也不见其他人。
卢文和卢殊兄弟骑马,两人却是一共带了四辆马车,装着他们的行囊。
薛湄让他们把东西挤一挤:“送一辆回去吧,咱们凑个整数,正好十辆马车。”
卢殊:“……”真是不知凑这个数有什么意义。
但薛湄如此吩咐了,卢殊和卢文就照办了。
好在他们俩东西不多,腾挪起来很快。
忙好了,一行人重新出发。
卢殊、卢文骑马,薛湄带着丫鬟锦屏、彩鸢乘坐马车,往白崖镇去了。
京都距离白崖镇,约莫二十天的路程。
若是快马加鞭,昼夜不息,两匹马轮流着换,五天也能到。
薛湄没打算慢慢赶。
已经九月了,白崖镇这会儿估计都下雪了,越慢天气越冷,路上越难走。
他们走官道,入了夜遇到了城镇就住客栈,没有就住马车。
薛湄的护院等人,都在马车里,故而外面看不出这一行到底多少人。
几天之后,卢文感觉快要散架了,死活不想骑马;卢殊也不是长期生活在马背上的。
兄弟俩受不了,回到了马车里。
薛湄怕路上无聊,特意带了麻将。
虽然马车颠簸中,打麻将时常要出错,大家还是玩得很开心。
除了麻将,薛湄还制作了一副桥牌。
打牌的时候,锦屏就会跟车夫一起驾车,她不太喜欢这些。
萧靖承早十日出发。
因他昼夜不息,速度极快。
等他听说薛湄已经上路的时候,他人都到了白崖镇城外五十里地方。
他一时又惊又喜。
担心薛湄路上出事,又想着能见面,实在太好了。
萧靖承派人在半路上等薛湄。
而薛湄那边,才走了三天,就到了鹿南县。
他们没有进城,在城外稍微休息了一夜,就直接出发了。
不成想,早起刚刚要走时,却遇到了一队马车,阻拦在了薛湄马车前面。
这些马车一共八辆,把路全部堵住了,薛湄过不去;而他们又很慢,好似是故意的。
就这样耗了半个时辰,锦屏受不了,下去理论了。
片刻之后,锦屏回来,对薛湄道:“大小姐,是宝庆公主的马车。”
薛湄蹙眉:“她要做什么?”
“公主说她也要去白崖镇,正好同路。”
锦屏道。
薛湄:“……”谁要跟她同路?
薛湄当即对自己的马车道:“停车,不要再跟她一起走了。”
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
宝庆公主的人慢了半拍才发现,成阳郡主的马车不见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上午,不可能停车休息或者吃饭。
唯一的可能,就是成阳郡主故意躲开了宝庆公主。
宝庆公主往回看了眼,已经看不见薛湄的马车,气得骂侍卫:“怎么他们刚刚停下的时候不来报?”
侍卫低头挨训。
宝庆公主是想缠上薛湄。
她自己没有军医的文书,去白崖镇有点说不清楚;她也没有令牌,一路过关都要接受盘查,哪怕她是公主。
她想跟薛湄一起。
这样,她可以躲在薛湄身后,旁人说起这件事,不会问她去做什么;将来她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薛湄哄骗她去的。
只要她跟薛湄同行,一起到的白崖镇,薛湄就休想甩开她。
她一路上派人找薛湄,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宝庆公主对侍卫道。
侍卫立马去了。
片刻之后,侍卫回来,说往回走了挺远的,还是没瞧见成阳郡主的马车。
“混账,你看清楚了吗?”
宝庆公主问,“她人不见了,莫不是走了小路?”
于是,宝庆公主原地休息,派了两队人马,一行人往前,一行人往后,去找薛湄的踪迹。
路上时间很长,不管薛湄是往前还是往后,都能追踪到她。
不成想,派出去的侍卫,却半晌都没有回来。
两头的都没回来。
宝庆公主很诧异:“怎么两头的人都不见了?”
她身边一共带了三十名侍卫,不见了就再派人去找。
第二队的结果,跟第一队一样,也是不见了踪迹。
宝庆公主这个时候有点震惊了,心里挺害怕的,不知薛湄搞什么鬼。
她一口气损失四名侍卫,若是再派人,很有可能自己的侍卫全军覆没。
路途遥远,她不能没有人保护。
沉吟再三,宝庆公主只得继续上路。
她想去白崖镇,仅仅是想再见见鬼戎。
当时,他们明明很恩爱的,宝庆公主要问问他,这些日子他可有思念她。
没有了探子,她不知道薛湄人在哪里,只好不紧不慢往前走。
薛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