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常感谢你的提醒，我会对他做详细调查的。”沈弼向李超人致谢道，如果不是他提醒的话，自己也都被蒙在鼓里，还以为陈松清真是一位背景深厚、资金充足、商才一流、目光独具的优秀商人。
“不必客气，沈弼先生，你我是朋友嘛，我提醒您是应该的。”李超人笑道。
从沈弼的反应来看，他知道自己这次提醒还真是提醒对了，有可能帮汇豊银行挽回极大地损失，而这也会让沈弼欠自己好大的人情。怎么算，这笔买卖都不亏！
“对了，李，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再告诉别人。”沈弼又向李超人提醒道。
李超人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
显然，沈弼是想打时间差，趁着其他银行、股民还不知道陈松清是大骗子时，把放给陈松清的贷款想办法给收回来。
不然的话，一旦消息泄露，大家都知道了，都抛售佳宁集团股票，都向陈松清索要贷款，那陈松清势必破产不可。到那时，汇豊银行借给陈松清的钱，都将化为乌有。
沈弼这样的要求，可以说是极端自私的表现，大难临头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不过坐在他的位置想，却也无可厚非。毕竟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好的，沈弼先生，除了您之外，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李超人点了点头道。
……
沈弼回去之后，很快就开展对陈松清的秘密调查行动。
凭借汇豊遍布东南亚的庞大势力，陈松清的根底很快就被摸清。
果然，他不是什么南洋财阀的代言人，也不是什么大马高层的白手套，更不是什么点石成金的商业奇才，他就是一个破落的小建筑商，来到香江的时候，他所有的资金不过百万而已。
他先是假装南洋富豪，骗取了钟正河的信任，哄他共同出资创办佳宁。然后又通过贿赂富民财务公司高层，获得了他们的资金支持，成功以七千万港币价格收购到汉美公司，然后借壳上市，从而开始了他的惊天骗局。
他故意放给媒体假消息，宣称自己是南洋巨富，还跟大马官方关系密切，并且还是南洋财阀的代言人……
因为香江媒体对南洋并不熟悉，所以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当，开始对其大肆宣传，导致民众信以为真，也使得佳宁集团股票飞涨。
之后，他又参与金门大厦的竞逐，并凭借从富民财务贷出的九亿九千八百万巨款，将其成功收购。
因为他在收购过程中展现出的惊人财力，使人们越发坚信他假冒的身份，对佳宁集团也越发信任，从而导致佳宁集团股价再次飙涨。
最后，他又假称百顺集团会以十六亿九千万港币价格接手金门大厦，并宣称会在七九年末完成交易。
而据汇豊的调查，这项交易根本没有完成。因为根据香江工务司署（香江地政署八二年方才成立）的物业所有权登记记录显示，现在金门大厦的业主还是佳宁集团，而不是百顺集团。
而且，据汇豊的调查统计，百顺集团全部资产加在一起，也未超过五亿港币。所以它喊价十六亿九千万港币收购金门大厦，根本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到此为止，陈松清的骗局，沈弼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此时，沈弼也不禁佩服陈松清的胆大妄为。明明是一个落魄的小建筑商，却凭借他那三寸不烂舌，硬是骗过了数百万香江人。其中不乏像他这样的精英人士，而且还为自己赚取了数十亿港币身家。
他可真是够厉害的！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沈弼已经准备对付陈松清，让他把欠汇豊的资金全还回来。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因为陈松清现在欠汇豊二十八亿港币，约合四亿美元。
这么多钱，足够他在任何一个地方凤流快活。所以，如果逼急了，陈松清真有可能带着钱一走了之。到时候，汇豊哭都没地方哭去，因此只能是想办法让他把钱还回来。
……
一周之后，叶劲收到了罗康睿的电话。
“叶先生，我想通了。”他向叶劲道。
之前他觉得曝光陈松清会搞垮香江经济，所以不愿意再做这件事情。毕竟七三年股灾的惨状，是他亲自经历过的。
当时，中环一带跳楼自尽的人多不胜数，每天都好像下饺子一样，啪嗒啪嗒地往地上跳。至于由富家翁变成乞丐的，因为财产损失家庭不和、夫妻离异的，因为财产损失过多，刺激过大，成为疯子的……更是数不胜数。所以他本来不忍心做这件事的。
不过经过这一星期的纠结之后，他已经想通了。
如叶劲所说，香江的楼市、股市现在都有过火的迹象，房价涨幅一年就能翻一倍，这是相当离谱的事情。
而股市方面，七九年初恒生指数为四百九十五点，到七九年末就已经涨至八百七十九点，一年之内，涨幅近一倍。这样的涨幅，也使得股民们的投资热情空前高涨。
所以香江楼市、股市的崩盘为期不远，而且无法避免。就算他扯着嗓子让人不要再炒楼，不要再炒股，也根本不会有人听他的劝。
所以，既然无力阻止，那也只能是想办法浑水摸鱼了。
“很好。”叶劲点了点头，“那就着手准备吧。”
……
新年之后的第二个月，由神话影业投资，达斯汀·霍夫曼、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克莱默夫妇正式推出。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泰德·克莱默因为忙于工作，忽视了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