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深态度坚决,章俟海最后只能够出去,带上了门。
多年的疑惑被解开,秦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如释重负还是疑虑重重,各种情绪在心里面一锅烩,他觉得自己要神经病了,脑袋成了一锅粥,需要冷静冷静。
“对,我就是要冷静冷静。”秦深自言自语地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水声,哗啦啦……
楼上,回到了房间的章俟海坐进了沙发,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中,略带疲惫的捏着鼻梁,秦深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但不管秦深的反应如何,他都决定用一生偿还,这个客栈他是不打算走了。
目前,有一件事需要问清楚。
拨通了电话,第一遍没有人接,章俟海又拨通了第二遍,依然不接,在第三遍不接之后他打通了家里面的座机。
“喂,找哪位?”非常熟悉的声音,柔软温暖。
“妈,是我。”
“哦,小章啊,你找谁?”声音中出现了淡淡的疏离。
章俟海已经习惯了母亲对他客气疏离的态度,从小没有抱过他、哄过他,所有的叮嘱、关切像是领导对下属、普通长辈对晚辈,母子之间还不如陌生人。
“大哥回家了吗,我打他电话好几次都不接。”
“嗯,他回来了,手机在沙发上。”
章俟海沉默,母亲看着手机响了三次却没有半点反应。
“我知道了,等他来拿手机让他回我个电话。”
“好的,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我挂了。”
“好,再……”在忙音中,章俟海低声说:“再见,妈妈,晚安。”
他求着什么呢,亲生母亲对客气的仿佛个陌生人,而他渴望的母爱在秦静身上感受到过。
没有给章俟海多少胡思乱想的时间,手机响,是大哥发来了视频。
“俟海你现在怎么样,头还特不疼,我怎么听leo说你从酒店里面搬出来了,现在住在哪里,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有没有按时去医生那边就诊,药有没有按时吃。”视频一通,坐在书房内的
大哥就是一连串的关切之语,关爱之情不用言表。
章俟海被妈妈的疏离伤害到的表情消失,笑着说:“大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的。”
“好个屁,你脑袋里面的东西一天不拿出来就一天不好,乜大师给你算过你还有不到半年的寿命,俟海,听大哥的,取孩子的心头血续命吧。”
这个,章俟海就不是很乐意听了,“大哥,我有孩子也不会同意这么做,你说的乜大师是歪门邪道,以命换命的法子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收收手吧,别相信这些。更何况我没有孩子,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生个孩子出来让他受罪。”
“没有孩子,那这是什么!”大哥从抽屉里拿了一份报告出来拍在桌子上,“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镜头移动,调整了几次对准了纸页,上面的内容章俟海看得清清楚楚。
眼睛瞬间睁大,不可思议,“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和哪个孩子的亲子鉴定?”
“这还要问我,这应该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章瑞泽的声音在画面外传来,“我让聂冰取了那个孩子的血,和你留在医院里的血液样本进行了鉴定,匹配度99.99。”
“你让聂冰取了丢丢的血!”各种信息串联了起来,章俟海的声音冰寒。
丢丢之前手指受伤,去医馆那天在路上遇到刀疤男聂冰,种种画面在章俟海的脑海中纷乱出现,他的表情越发冰寒。
章瑞泽上位者当久了,不甘示弱,哪里会因为章俟海冰冷的声音退缩,“你不配合,我就帮你一把。我不管你知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现在,你把孩子带过来,我让乜大师炼药。”
“荒唐!”章俟海厉声,“我不会同意的,我的命是命,他的也是,他比我更加重要。”
“阿海。”章瑞泽痛苦地祈求着,眼中的情绪复杂,有愧疚,有亏欠,还有挽留和追忆,他想要补偿章俟海,“乜大师只是取心头血而已,不会伤害他。”
“大哥,我和乜大师聊过的。”
章大哥愕然了一下,“什么时候?”
“当你反复让我去生个孩子时候。”章俟海声音平静了下来,哪怕心中惊涛骇浪般翻涌,面上也没有带出多少,“你找到的那位大师说了,金针入x,ue逼迫气血汇入心脏,取心头血三滴入药,每一旬取一次。哥,这不是你口中的不会伤害,而是以命换命,耗光孩子的心血。”
“大哥,我是你的弟弟,你不舍得我去死。但那是我的孩子……”章俟海顿了一下,语调中已经带上了酸涩,抬手挡住眼睛,“我也要保护他。大哥,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不用想那些法子了,不要去接触那些旁门左道,害人的。”
章瑞泽颓丧地垮了脊背,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他的执着害了多少人。“对不起,孩子。”
“大哥,我不怪你。”
“挂了吧,我再想想。”
“哥,我真的好了,明后天我去医院做个检查,会把检查报告给你。”
与章俟海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上布满了疲倦,有气无力地声音响起,“知道了,挂了吧,挂了吧。”
章俟海抿了抿嘴,说:“好。”
挂了大哥的电话,章俟海急切地站了起来,呆呆的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孩子,孩子,丢丢竟然是他的儿子?
丢丢不是秦深的儿子吗?怎么又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