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臭老鼠,米袋子都让它们咬破了。”钟爷爷抱怨。
“钟爷爷,家里面老鼠很多吗?”
“大概是夏天吧,昨天看到三只,今天又有两只过来了,明儿个我就让小李买了老鼠药和老鼠笼子过来,看这些讨厌的东西怎么闹腾。”
“嗯嗯,抓老鼠就交给笼子吧,外面太热,我们进去。”这儿可比不上客栈,明晃晃的太阳在脑袋顶上晒着特别热,别把老人家晒出个好歹来。丢丢扶着钟爷爷起来,两个人进屋,太公太婆听到丢丢的声音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钟爷爷把空间留给曾祖孙三个,自己慢慢悠悠地走回了房间。
章老爷子夫妻很喜欢丢丢,有了孩子的经常过来的陪伴,生活和以前比起来热闹、有活力多了。
丢丢陪着两老口说着话,章老爷子感叹:“红叶镇上生活很舒服、安逸,就是最近晚上老做梦,先是梦到自己在广场和老头老太一起跳舞,跳着跳着,旁边所有人都换了衣服,穿着红色的在志愿者服装,手臂上戴了袖章,握着拳头对着天喊口号。”
“喊什么口号啊太公?”
“二十四个字。”
丢丢睁大了眼睛,“啊?”
“我也弄不明白,怎么连着好几天做这样的梦,我会情不自禁跟着梦里面喊口号,每天起床觉得很累。”
赵敏会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水,“难怪连着好几个晚上我迷迷糊糊听到你在说梦话,喊什么文明、民主的。”
章老爷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大概是去茶楼的时候看到的海报太多了。”
丢丢过来也不干什么,就是陪着两位老人说说话,有时候没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说,有了一个小孩子在家里面,气息也会变得鲜活起来。
中午吃了饭,下午看看书、睡一觉,丢丢告别了太公太婆去吴老师补习班,路上的时候看到环卫在墙角、花坛边放水泥做的投饵笼,里面是泡了药的玉米子等等。
教室就在街边,丢丢推开门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同学,教室里的空调打得刚刚好,从炎热的室外进来并没有感觉到温差相差很大。
在人前,丢丢就不是双亲长辈面前那种乖巧可爱的孩子了,因为内向、害羞导致他不怎么会放开了和别人交朋友,小脸儿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有些独、有些不好相处,同学们不是很敢接近他。
找了窗边的位置坐下,丢丢、拿出课本认认真真看起来,教室门断断续续被打开,又有几个同学进来了。
上提高班的孩子不是很多,也就二十二个,孩子们已经到齐了,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吴老师还没有来。
认真看书的丢丢感觉到身边有动静,抬头去看,看到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站在自己的课桌边。
丢丢肖似章俟海的面容j-i,ng致漂亮,不笑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很有章先生的几分气质,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粉色连衣裙女孩站在自己旁边干什么?
补习班的课桌是单人的,并不需要让开了让女孩儿坐到里面。
女孩儿红着脸,“秦时宜同学,晚上我过生日,你可以来吗?”
相处了几天,班级里面的同学,丢丢一个人的名字也没有记住,和女孩儿更是一句话没有说过,没有什么交集,喊自己参加同学聚会做什么?
“对不起,我晚上要回家陪爸爸。”在爸爸肚子里面的弟弟越来越大了,爸爸每天都很辛苦的,他要多陪陪爸爸,让弟弟不要调皮。
女孩儿眼里面浮现出泪水,“真的不可以吗,我家就在补习班旁边,不远的,吃块蛋糕很快的。”
丢丢坚决地摇摇头。
女孩儿大骂“坏人”,哭着跑走了。
丢丢:“???”陌生人不去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就是坏人了?丢丢委屈。
钥匙c-h-a进锁眼儿里发出的转动声响起,很快门被打开,吴老师从通往小院的门里走进来,怀里面抱着个穿红色小肚兜、蓝色小短裤的胖娃娃,胖娃娃进了教室就扭头找啊找,终于找到了丢丢,高兴地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里面白色的糯米牙。
“丢丢。”喊爸爸妈妈有时候还会磕磕绊绊一下,但蛋蛋每次喊丢丢都是字正腔圆,声音响亮。
丢丢坐在教室内的位置几乎没有变过,可小麒麟每次进来都要扭着脑袋找啊找。丢丢从吴老师的手上接过胖蛋蛋,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淡化了通身的清冷。丢丢伸出手指在蛋蛋的挺翘圆润的鼻头上点着,“傻蛋蛋,怎么每次都要找呀,我就坐在窗边呢。”
到了丢丢香香(洗衣液的清香)软软的怀里面,蛋蛋藕节似的胳臂抱住他,撒娇地用额头蹭呀蹭,不停地喊着:“丢丢、丢丢。”
“嘘。”丢丢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小声地说:“上课了,不准说话。”
蛋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两只小胖手捂住嘴巴,他知道了,不说话了。
丢里拿出一件厚点儿的空调衫穿在身上,前襟的拉链拉起来,把坐在他双腿上的小麒麟裹在里头,就露出圆圆的脑袋。
蛋蛋最喜欢这样了,要不是不允许他说话了,肯定高兴地“呜呜”叫唤。
等小弟弟出生了,丢丢肯定是个好哥哥。
坐在丢丢斜后方的小姑娘不明白,秦时宜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一口拒绝了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十岁生日、很重要的生日啊,为什么不来参加?瞅瞅丢丢怀里面胖成米其林轮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