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某现在很无语,他想自尽,如果可以的话。甲某当然并不是姓甲名某,他为爱好狗血小说并逐渐不满足于文字描述而最终将兴趣由二维发展为三维的神界三公主“打工”,他的工作就是不停地跑龙套。一个故事结束了还有另一个故事,每次故事结束了他都会有个新的名字,时间一久别人喊谁他都会答应,没办法名字太多重名的几率自然就高。闹了几回乌龙后,他为自己取了个诨号就叫甲某,不是总说路人甲乙丙吗,他都当了不知多久的路人了,此名当之无愧,于是他轻松了,别人也满意了。
虽说之前都是龙套,但那也是高级龙套,可以把握剧情发展,掌控各角命运,如果撇开总是要为了成就主角装傻充愣,自残送死这一条,整个就一终极boss的某人出身也不会太差......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病没钱治,喝着那庸医开的草药,吊着几乎没什么作用的生理盐水,甲某想要睁眼却没那个力气,想要开口哼哼两声更是直接晕了过去,似乎他刚刚用脑过度了,当然那是对婴儿的身体而言。
沈勇军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比猫儿大不了多少的外甥,心中难过非常,孩子快两个月了,断断续续地一直病着,看过的人都说这孩子长不大,姐姐为此还没出月子就哭过好几回。爹娘虽不想要个孩子拖累姐姐,可也不愿看着孩子夭折,这些日子延医问药的,把十里八村懂些医的都请了个遍,家中积蓄花了大半不说,人情更是欠了满满的。本想着等孩子再大些能见风了就送县医院去,却不想竟是一天不如一天,好容易狠下心把孩子包得严实送去了医院,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这孩子是体质弱,底子不好,这没药治,只能养着。
姐姐担心孩子,月子里没做好,如今也病了,娘又要照顾姐姐又要顾着家里的活儿,头发都白了不少,爹更不要说了,是主要劳力,现在家中虽不至于捉襟见肘,可也难过起来,这几日他干活都是下的死力气。勇军见家中艰难,也不再像平日那般玩闹,十五六岁的孩子渐褪去莽撞毛躁,一日下来挣得工分比些大人还多不说,回了家也是抢着带孩子。要说没这个孩子,家中境况也不致如此,有些个狠心的还劝过沈家二老把孩子扔了算了,可沈家却不是不明事理的,真要说错也是孩子他爹的错,关孩子什么事?若说之前想把孩子送人,那不过是怕误了女儿,且也是找到合适的人家才作数的,可如今这情形再把孩子送人谁家还能要?更何况是把孩子扔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孙,哪个狠得下心!
家中已是尽力给孩子和他娘补着,可这孩子的身体仍是愈来愈差,沈凤娟的眼睛都快哭坏了,两老也是愁白了头,沈家老爹甚至暗中都为孩子的后事做了打算,沈勇军现在每天都抱着孩子不撒手。就在一家都愁眉不展却只能听天由命的时候,刘大妈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沈家:“快,沈家老哥,我听着河重镇上来了个和尚,治病什么的可灵了,你们快带着孩子去看看。”
河重镇上以前却是有个小庙,不过几年前破四旧的时候和尚都被赶回家了,庙也被砸了,怎么这才没几年又来了和尚?“姑,真的灵?”没等沈老爹发话却是被抱着孩子正进屋的沈勇军抢了个正着。
“我还能骗你们?大伙儿都这么说,林家老三的腿疼了这么些年了,贴了他的膏药才没几天天也能走了;王家阿婆不是老说头晕吗,吃了他的药直说好;还有……”其实刚听到来了个懂医的和尚,沈家就准备去试试,他们已经没什么法子了,现在听到这和尚如此了得,更是觉得有了希望。
寺庙已经被收拾过了,虽是简陋却很是清净,过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沈家老爹和沈勇军抱着甲某——请原谅他的家人至今未给他取名字,在乡下很多孩子是到了上学才取大名上户口的,平时叫的都是小名,当然我们也很庆幸于沈家忙于孩子和孩子母亲的身体,没时间给他取小名,否则来个狗剩铁蛋什么的甲某一定会崩溃的——来到大师的禅房前排队,早上赶来的直到中午才轮到他们,期间甲某一直在昏睡中,自然没有吵闹,腊月的天气湿冷湿冷的,怕给孩子冻着,沈老爹一直把孩子裹在自己的棉袄里,直露个小缝让孩子透气,感受着怀中轻若无物的份量,沈老爹也不由得心中酸涩。
那和尚看着面容和善,慈眉善目倒是让人安心,一身灰色的僧袍,手上握着串佛珠,声音温和缓慢:“施主,这边请。”待得沈老爹将甲某抱出,和尚却不由得面色一整,细细为他探了脉,端详了孩子好久,又向两人问了好些事情,知道两人不过是寻常农户人家,不由凝眉而忖,抬眉却见两人神色惴惴,眼中焦色难掩,遂宣了声佛号,向两人解释,“这位小友先天体虚,好好调养就可无碍,只是这药将来却是断不了了。”
“那不是成了药罐子”沈勇军脱口而出,被老爹瞪了一眼,连忙收声。
和尚无奈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将来心上也要平和些,不可大喜大恸,大忧大怒。”见两人面满涩然,犹豫了下终究开口到,“这位小友与老衲颇有缘分,老衲愿代师收徒,不知两位可否愿意?”
“您是说让孩子在这儿当和尚?”沈老爹有些犹豫,在这里看病肯定是方便的,有个什么难过也有人在边上看着,总比什么都不懂得自己强,可这让孩子当和尚,他却有些不乐意。看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