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绍民修养不足,亏待了公主,都是绍民的错。」男子总算抬起头,朝菊妃扬起诚挚无辜、令人难以探查真心的微笑。菊妃那略带惊讶与僵硬的神色,使他明了自己这张面具无懈可击。「儿臣心高气傲,着实委屈公主,儿臣愿领罪受罚,请父皇严加训责。」

皇帝望着状元俊美无涛的脸庞,不禁深深地皱起花白的眉。除去那貌美地不可思议的容颜外,冯绍民的傲骨早在大殿上与国师针锋相对时便显露无遗。但他确实有自豪的本事,也是那优秀年轻人独有的风范才让皇帝眼睛一亮。对付香儿被宠坏的性子,没一点相应的自傲绝对会被吃死,但放眼朝廷高官贵冑,还有哪个男人敢对她严声厉色?

冯绍民在殿试上对天香的顽皮捣蛋毫不相让,甚至借机取笑了她一把,这件事皇帝不是没有察觉。跷跷板的比试更简直在向众人宣告,唯有他冯绍民才能治得住天香公主。可皇帝真是没想到,万万没料到,冯绍民的状元脾气高的出乎他想象,居然一点也不知该对妻子谦让。

皇帝揉着太阳穴,重重地坐往椅子。再听到一次“公主驸马又在房内打起来了”这句话,他定没那个寿命等国师炼成长生不老药了。

「爱妃,你先下去,朕有些男人的心里话要跟状元说说。」

「是,臣妾告退。皇上息怒,切莫伤了身体…」菊妃发出了奇特的轻笑声,像在嘲笑只有她一人才知道的秘密。离开前,微低下头对冯绍民说:「皇上要跟你谈谈男人的心里话呢,驸马可不要太紧张啊。」

「有劳娘娘关心了。」男子扯了抹笑,不改儒雅。

菊妃走后,皇帝的表情恢复昔日对待冯绍民的亲和,口吻宽容地说:「民儿,你先起来说话。」

「儿臣谢恩。」

皇帝看着前方的青年,一袭锦衣白袍,昂然而立的身姿飘逸俊秀,那双黑眸更是有别于同年纪之人的稳重睿智,于是再次确定自己真是没看错人,确实为女儿选了个天下最好的驸马。

「民儿,朕知以你的资质,即便不成皇亲国戚,将来也必前途无量。」穿着金黄衣装的老者叹了口气。「你娶到那么刁蛮的公主,真是辛苦你了。」

当驸马不过两天,冯绍民已露出相当疲累的微笑。「是儿臣人微命薄,配不上公主凤体贵仪。」

「唉,这不过是一个担心女儿的老父亲、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事罢了。驸马,你学识丰富,便好生教导她处事应对之礼;你武功高强,亦可使她明白人外有人、不可恃强凌弱之理;你性格沉稳,定能将她潜移默化、端定守节;你心志高洁,必使她引以为荣、更胜所有女子…朕对你的期望不仅是当香儿的驸马而已,还是她的导师、保护者与使她一生自豪荣耀的明镜,你可明白?」

若说这是除了那天跷跷板因故落败、得知自己必须迎娶公主之后,第二次见到冯绍民露出惊愕的神情,也定是所言不虚。但他很快便收拾起惊慌失措的心情,换上了惯有的平和礼节。

「儿臣定不负所望。」冯绍民抱拳行礼时,脸庞被掩盖在衣袖之后,于是皇帝没有看到那紧绷的下巴线条。「无论发生何事,儿臣日后绝不再跟公主刀剑相向,对待公主要谦让、守节、知礼,儿臣明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别让她爬到你头上。今晚顶甘蔗一事是最后,切莫再允许香儿胡闹,你终归是相公,治国之前要先懂御妻,不然朕怎能安心将国政托付于你?」

「是…御妻、是。」

冯绍民的回话突然显得有些慌乱,像是正疑惑着什么道理。皇帝遂又道:「纵而不乱──驸马,对天下人民、对府内奴仆、乃至对家中之妻,这都是真理。」

「父皇。」冯绍民吶吶地开口:「公主乃性情中人,遇强则刚、逢刚更韧,她又性好自由,一时半刻断不可能接受生命中突然出现陌生的驸马。儿臣是想…不如先顺其自然,等公主习惯之后,儿臣再实行纵而不乱的御妻之术,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也对,香儿就是倔脾气,越是喜欢的东西,越会装作不喜欢。你此时逼她太紧,定将她越逼越远。」

冯绍民抬起头,扬起舒爽放松的微笑。「父皇英明!既是如此,传召过府就寝一事,便由着公主自己喜好而定吧,劳烦公主府下人也只是徒增麻烦罢了。」

皇帝不疑有他,爽快地同意了。「便如驸马所言,暂且这样吧。」

「谢父皇!」

如果皇帝此时再注意一些,定会发现这个驸马对于不用跟公主过夜一事显得异常高兴。但这些小细节即便他有所察觉也不会在意,他要的只是结果,只要最后达成目标便足够,过程使用何种手段甚至是什么样的过程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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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潘亦石打从穿上官服的那天就听过这个传言:皇上最宠爱的天香公主既刁蛮任性又泼辣粗暴,成天拿着一根甘蔗当多用途武器或玩具,见人不顺眼便上前一棒伺候,不在宫外乱晃的日子,还常会心血来潮就把宫里当差的众人整得苦不堪言,是咱们小吏小官即使被砍头都惹不起的主儿。

真有女子如此野蛮?还是凤体之躯的高贵公主?潘亦石的好奇和疑惑只在这两句话闪过脑中时便也跟着结束,反正他只是个小官,皇宫内的家务事与他不过是两条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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