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那儿。

月光下,非凡的脸依旧苍白如故。他的脸上也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好久好久,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突然,他的身影轻轻飘起,如清风般消失在空气中。

他转身步入了繁花深处。穿过片片花海,他来到了一座石洞前。

石洞上方刻着y-in森漆黑的“幽若”两个字。走进石洞,空气立刻变得y-in冷无比,长长地望不到头的黑暗深处,象一只张大着嘴的远古巨兽,时刻准备吞噬一切。

非凡却只是平静地走着。玉斜谷的所有杀手都是从这个山洞中被培养出来的,只有活着从这个石洞走出来才能成为最顶尖的杀手。

穿过长长地甬道,前面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室被分割成若干个,那些泛着铁锈和血腥各种武器被随意整理在一边,依稀还能看到白日里残酷血腥训练的痕迹。

非凡知道,穿过这石室的深处住着得就是一群少年,每天面对他们只有那些暗无天日的残酷而凶险的杀戮训练,而这个地方也是他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站着,回想着自己在这里度过那些日子。

一声叹息从石室一侧的小门里传来,一个轻罗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他身后,非凡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个人,谷主的夫人,同时也是这谷中的药师——钱瑛,也是江湖中传说能r_ou_白骨、活死人的圣手医师钱不悔的唯一女儿。

钱瑛望着非凡的背影,柔声道:“你又来了,还是在做恶梦吗?”

非凡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地侧过脸,“我有段记忆是空白的,是你做得吗?”

钱瑛微怔,她迟疑着,终是点了点头,轻轻道:“是的,七年前,你受伤太重了,只能用返天逆生术重塑你的身体,才有几分生还的希望。而返天逆生术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有缺陷的一步,就是必须要抹掉被施术人的一段记忆。而他……”

钱瑛轻轻地垂下头,掩下了眼中多余的神色,轻轻道:“他要求我抹掉你那一年的记忆。”

非凡的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的味道,问道:“那么,还能找回来吗?”

钱瑛摇摇头,叹道:“我不知道。返天逆生术我曾施过几次,前几次我都是让他们在无意识中自主选择被抹去的记忆,但那些通常被抹掉的都是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段。而在玉斜谷中的人,记忆中最深刻往往都是一些最悲伤最残酷的往事。所以……”

钱瑛叹息着又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所以,前几个被施术的人,都曾经夜夜恶梦缠身,最后不堪忍受而引起经脉逆转,全身爆血而亡。目前来说,你是最成功的那一个。也许你所失去的那段记忆不是最让你不堪忍受的。”

忽得,钱瑛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般,从衣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向他,“这是当时你身上带着,你很仔细的包裹着。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不知为何,当年的她偷偷地把它藏了下来,而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非凡转过身慢慢地伸手接了过来,只是一块很普通玉佩。他望着手中的玉佩,仿佛许多年前,他也是这样从某个人手中接过这块玉佩。

他轻轻一含首,转身飘然去。

钱瑛望着他远去消失的背影,喃喃轻叹,“爹,我们悄悄创造了这玉斜谷,原本只是为了研究各种疑难杂症、尽一份医者本份。可是现在,却成了江湖中最闻风丧胆的地方。我从被蒙骗到深陷其中,却始终只能看着他们浴血而出,血腥而归,无能为力……”

带着玉佩的非凡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中,而是独自离开了玉斜谷,在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不是因为命令而离开玉斜谷。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但冥冥中似乎那个梦中的声音正在召唤着他。

第8章 目光

已经是第三天了,非凡一直漫无目的地走在孤山丛林中,这片延绵数百里的山脉中只有夹杂其中的几个很小的村落,人烟稀少,所以他也一直没有碰到过任何人。

天色已过晌午,他正斜卧在一裸大树下,似乎在闭目养神。一会,他蓦地睁开眼睛、闪身而起,轻巧地跃上了浓密的树梢。

片刻,树林中又走来了三人。一个是潇洒俊雅的白衣青年,一个是槐梧粗壮的大汉,他左脚齐膝而断,拄着一根拐杖,纵是如此却丝毫不减他豪迈的气质,那个白衣青年手边几步之遥的是一个三十有余的男子,他的容颜憔悴而苍白。白衣青年一边与那大汉说着话,一边一直分神注意这个男子。

那个大汉拄着拐杖慢慢地与白衣青年并肩而行,缓缓地说道:“……当年参加那次行动的,远远不只是我们十一个人。而我们十一个只是行动中的幸存者。”

青年问道:“那么到底有多少人参加了?"

大汉叹道:“很多。几乎是当年江湖中所有得一流高手都参加了。”

青年动容道:“那个凶手真得如此可怕?可是,为何在江湖上似乎还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就好像晚辈这样,七年来从未听家师提及此事,直至如今师伯被害才模糊知晓一些。”

大汉沉思片刻道:“当年,白道中如此多的一流高手莫名丧命,为免在江湖上引起更大的风波,让黑道的那些魑魅魍魉有可趁之机。我们便答应西门大侠,各门派也都谨言慎行地不再提及此事。”

青年道:“那么西门大侠是否也参了那次行动。”

大汉道:“是。他同唐轼、何涛、薛兵、柯正扬守得是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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