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从此江湖再无封不雀立足之地。

这是三百年的事,可于他来说,也好似是在眨眼之间。

封不雀掂了掂手里的酒,沉默片刻后便看着天,自言自语:“现在却正是开坛的好时候啊……”

凌霄山,高耸入云,传闻只有修成仙道之人方能登顶,所以就连那凌霄派,数百年以来也只坐落在半腰之间。

封不雀入了山便一路寻了捷径走,待到了门前却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弟子拦住了。

小弟子皱着眉头:“再往上便到了我凌霄一派,封大侠还请留步。”

凌霄弟子一般不会下山,自封不雀逐出师门已有三百余年,凌霄派弟子换了一代又一代,等到了他们这一代,本该是一个也不认得封不雀的。

可偏偏封不雀不老不死又臭名昭著,即使平日里不下山,每年到了武林各派华山论剑之时,也免不了要被各门各派拿出来玩笑一番,三百年以来,代代如此。

凌霄一派在江湖又向来自视甚高,结果出了封不雀这么个令人抬不起头的东西,自然个个都恨不得将他烙之入心,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

久而久之,这凌霄一派世世代代都无人不认得他封不雀了。

这个道理封不雀是懂的,就嬉皮笑脸与那小弟子道:“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你师父是何人?他就是教你这么对你太太太师叔的吗?”

小弟子被他的无耻惊到,“呸”了一声:“谁是我太太太师叔?我太太太师叔早已驾鹤成仙,你封不雀算个什么东西?”

小弟子言语刻薄,封不雀顿时便感无趣。他懒得再与旁人浪费时间,便敛了笑意,冷冷道:“我今日是有正事而来,你不要挡着。”

“我若是一定要挡着呢?”小弟子瞪着他。

封不雀便从背后摸出封雀,慢慢悠悠的开始解布巾,与封不雀臭名处在同一高度的,便是封不雀的武功。小弟子见他拿剑,脸色一白:“你……你敢!这里是凌霄派的地方,你若对我动手,你且看你还有没有命下这个山!”

封不雀笑了笑:“那你且先看我到底敢不敢?”

言罢封雀已经在他手里动了起来,这小弟子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终于不敢再挡他,转头悻悻离去。至于是不是去与他的师父告上一状,封不雀却不想再管了。

封不雀将剑安抚下来重新背好,便往上走去,先进正殿拜了一首,就径自推开了祠堂的门。

祠堂日日有人打扫,却因寻个清静就建得偏,平时没有什么光能照进来,封不雀推开门只觉得y-in冷得不行。

三百年过去了,那供台之上的牌位多了不下十排,封不雀从最后一排一个一个看上去,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最后他将目光停在了第二排。

清风,朗月,他的二位师兄。

再往上一排,白慎言,他的师父。

看见那三个字的时候,封不雀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先将封雀取下来放到旁边,然后撩开袍子,笔直地跪了下去。

有些东西,既然注定了理不清又剪不断,那便不如顺其自然。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空荡的祠堂之中尤为清晰。

“师父,孽徒封不雀,请罪来了。”

那醉汉说自己认得封不雀,是封不雀的兄弟,扈燕便欣喜不已,当真跟着他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约有半炷香,扈燕见他已经绕了三四个巷子,却还越走越深,心中半是心急半是不安,便问他:“怎么还没到?”

醉汉回过头,抓着他的手臂去拖他:“快了快了,你走快点,封大侠等你好久了。”

这醉汉嘴中喷出来的酒气实在太臭,熏得扈燕几欲作呕。他捂着嘴巴想,若这人真是封大侠的兄弟,待他见了封大侠,非得让他按着这人的头去漱一下口不成!

可那醉汉也不管这些,一直巴巴地贴着扈燕,还半哄半拖地拉着他又走了几丈远,方停了下来。

扈燕远远地看着前面,却是无路可走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表情莫测:“我哥哥怎么还没出来?”

醉汉一愣:“哥哥?”

“是啊,封不雀就是我的哥哥,”扈燕说,“是他没跟你说,还是你根本就不认得他?”

“怎么可能呢,自是认得的,”醉汉去捉他肩膀,“我当然知道你是他弟弟,他与我说过无数次了。”

扈燕一愣,看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旋及便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一笑,醉汉眼睛都要看直了,只恨不能现在就把扈燕压在地上,好好疼爱一番。

扈燕看出来,偏还去撩他,他一边凑过去,一边去捞那醉汉的袖子,撒着娇说:“我哥哥还与你说什么了?”

那醉汉本就是想拉着他欲行不轨,现在见他竟是比自己还主动,哪还有心思扯些谎话去骗他。自是已经被他耍得五迷三道了,便冲过去直接将扈燕揽入怀里,拱着一张嘴就要去亲他:“他说他自己是个cǎi_huā贼,弟弟却是个小荡货,两兄弟没有一个好人,可我却是喜欢你得很!”

扈燕“哈哈”一笑,侧头躲开他,然后伸出那双柔似无骨的手往醉汉肩上轻轻一推,那醉汉便顺势倒了下去,只是手还握着扈燕的腰。

扈燕就坐在他腰上,用一双媚眼看着他,那眼里好似有异光,令那醉汉完全控制不住的去盯着他的眼睛看。

只觉得那异光好似要把自己迷得神智不清,几乎沉沦下去的时候,那醉汉又听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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