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稳定的、有保障的、不会大富大贵但是四平八稳的一生。从人生的第二十年能一眼看到第八十年。

——他错了。

入职的第五年,时子圭被实验室调动,被调往前线二营,成为先锋兵。

这个调动明着来看是平级,实际来看是想让他死。

他被炮灰掉了。

至于这个“被炮灰”的原因……是因为时子圭不守规矩。

没错,他在实验室走廊里执勤,天天都能看见走廊上有小车上放着一个大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个oega经过。

最开始的时候,这还是个保密项目,时子圭一句话都不敢问。

后来,联邦对全部民众宣布了他们的发现。

也是从那时候起,时子圭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实验室是一个oa研究室,而那些他天天在走廊上见到的oa们,真实身份都是诱虫人。

……诱虫人这个说法实在是太美化,也太含蓄了。如果用一个更直白的,在民间更通用的称呼,他们应该被叫做“活饵”。

以身饲虫的,活着的人饵。

从知道自己所在的实验室究竟是做什么的那天起,时子圭就一直都感觉很难过。

仅仅因为信息素中的殊异气味,这些oa就要被带走送死。他们一直被装在笼子里,就好像是被运输的某件物件。

时子圭最开始时还以为,至少联邦还会给他们立衣冠冢,对活下来的oa给予表彰。

但是全都没有,联邦甚至连虚假的精神慰藉也没有给过他们。他们完全地把oa当成一件消耗用品。

时子圭觉得这很不妥当,他因为这件事情,连续心情不好了很久。

但是多愁善感这个词实在是“太不alpha”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有一次,研究人员因为有事,所以临时地把装着一个oa的笼子在走廊里寄放。时子圭当时正在那段走廊执勤,他看清了那个oa灰暗无谓的眼神,想了想,走过去给了他一块糖。

——就是那块糖惹出的祸。

因为对诱虫人oa投食了食谱范围之外的东西,时子圭被发配边疆。

西疆是死磕虫族的防守线,东疆的对手则是反抗军。时子圭一开始驻守西疆,在虫堆里险死还生了许多次。

现在,他又被调到东疆,据说联邦高层决定,要对反抗军动手了。

——西疆和虫族的战线拖得太长,联邦快要受不了了。

他们急需一场胜利来振奋民心,同时洗刷他们的无能和耻辱。更加一箭三雕的是,拿下反抗军后,他们还能站在对手的尸体上进行一次吸血。

养了反抗军这么久,如今终于养肥了,到该杀的时候了。

在向反抗军发起全面进攻的命令下达之前,几乎所有的联邦高层都这么想。

直到他们发现,反抗军竟然不是一群被养肥的小绵羊!

他们唰地一声撕开咩咩的小羊皮,露出的居然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大野狼!

……不带这样的,你们这么强你们不早说!

我们联邦还在用枪用炮呢,你们直接就用挂了!

——时子圭就是一个亲眼见证了反抗军怎么开挂的alpha。

那是他们对战反抗军的第一战,时子圭作为二营备战的战士,和身边的士兵一起蓄势待发。

然后,一营的ala拿下。

再然后,还不等上级发出指令,那群饿狼一般的oa已经像猛虎下山一般,以秋风横扫落叶之势,气势汹汹地朝他们二营驻扎嗷嗷大叫地地扑来!

整个二营甚至来不及说个“不”字,就遭遇了狂风骤雨一样的猛攻!

作为alpha中的一员,时子圭遭遇了和同僚们一样的悲惨遭遇。他只不过是抬手带了个隔离面具,下一刻头顶突然一阴,顿时宛如天黑了。

时子圭抬头一看,发现原来不是天黑了,是一个ala高高举起,原地拽脚抡了三圈,动作标准如掷铅球般地朝他们几个当头扔来!

时子圭:“……”

时间已经来不及给他做出反应了,时子圭当场就被砸了个七荤八素。

那个生猛的oa轻移莲步,走上前来,拎着“铅球”的领子检查了一下,非常遗憾地说:“唉,不能用了。”

他随手一挥,就把已经被淘汰的“铅球”扔给了另一边的同伴。

那群同伴正在把俘虏像粽子一样打包。

时子圭:“……”

下一秒,oa的眼神就直直地盯上了他。

时子圭:“!!!”

oa走上前来,揭开了时子圭的过滤面具,那一刻属于oa的信息素淡淡甜香在两个人中蔓延开来,时子圭绷紧脚尖,自暴自弃地翻着白眼,觉得自己保准是没救了。

但没想到oa皱起眉头,细细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时子圭没有被oa扔出去。对方卸了他身上的枪以后,反而扶着他站了起来,指了指正在捆俘虏的队友。

“你走过去,自己投降。”oa简短地说。


状态提示: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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