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应承了他,也就顾不得内心的窘迫,她伸手拿起了盒子,一把抱在怀里,“我就答应了王爷,日后穿给你看。”
这日后不定期,没准放着放着就丢了呢。
心里打定了主意,宋妩顿觉心情畅快,拿起李浩送来的甜点,一口一个,吃得香甜。
温暄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见她伸手递过来一个桃花酥,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要接住的意思。
宋妩又将手向前送了一些,示意他接住。
却见他依然坐着不动,薄唇微启,似乎不想亲自动手,一副要坐享其成的样子。
宋妩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心思,伸长了手道,“王爷,手短,只能到这里,送不到你嘴边。”
话刚说完,一副略显可惜的模样想要缩回手。
哪知温暄一把握住了她正要移开的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就顺势落入了他的怀中。这会儿平躺在他的臂弯中,仰视着他一张棱角分明俊脸。
“现在不短了。”
宋妩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木木地将桃酥送入他的口中。
温暄一口吃了下去,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低下头正准备跟她温存一番,陆展飞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
“王爷,上官小姐求见。”
上官听雪?
宋妩柳眉紧蹙,心中顿生厌恶。
以前只道是前世恩怨,不再纠缠追究。但而今她下了毒手,且狠毒y-in损。想要坏了她的身子,害了她的名声,这样的深仇大恨,再无法风轻云淡地面对这个人了。
她目光冰冷地落在温暄脸上,心中猛然一惊,见他原本星光点点的眸色,不知何时添了几分淡漠,语气极其淡然地对着陆展飞说道,“不见,不准她踏入王府半步!”
以往是他看走眼了,才几次三番让她陷宋妩于危难之中。
那夜将宋妩救回来后,又送走了白默臣。他细细审问了虎子,得知他在温沅府中办事。连夜策马去了他府中,揪出苏婉致,一把长剑横在她的脖子上,三言两语就让她全盘托出,供出了主谋。
始作俑者竟然是上官听雪!
宿城一行,查实了上官明忠包藏祸心的罪证。身为朝堂重臣,胆敢私下募集兵马,深山c,ao练。此等狼子野心,绝非他区区臣子理所该有的本分!
他贵为国丈,虽有外戚坐大之心,但私下养兵买马这般胆大包天的做法,单凭他一人之力却是无法做全。这般想来,抽丝剥茧,拨开层层迷雾,这幕后之人也就柳暗花明了。
上官明忠与温沅勾结之事,虽离奇荒诞,细细思量之下,也是入情入理。
皇帝温瀚独宠苏贵妃,冷落一朝皇后,国丈一家往日风光不再,大权旁落。这样子的落差不是他这般醉心权势的人,一时所能接受。是以四皇子温沅稍加拉拢,便让他萌生出反意,以至于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今上官明忠谋逆的罪名已盖棺定论,死罪是板上钉钉的事。好在事态没有发展扩大,及时遏制在了摇篮之中。
而圣上似乎还念及几分兄弟情义,只将温沅发落到了淮北,借此机会削弱了他的势力,东山再起的机会恐怕是微乎其微。
本来上官家出了事,他可以念在往日里战场上的情分,免了上官听雪流放的罪罚。可惜她心思歹毒,伙同苏婉致加害宋妩,又岂能再容她!
见温暄脸色晦明难辨,宋妩一时也摸不清他的想法,朝堂纷争,她虽有所耳闻,但却不愿过问。
因为她心里清楚,不管遇到什么事,他向来可以独当一面,处理稳妥,无需她c,ao心半分。
这份安心,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深切地体会到。
此刻躺在他的怀里,一抬头就对着他y-in沉的面色,还有不自觉微微皱起的眉眼,宋妩将手伸向他的眉间,纤细的手指试图抚平他眉间的起伏。
“王爷……”
手指触及眉间,温暄回过神来,见宋妩另一只小手轻轻拉着他的衣袖,尝试着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温暄被她拉着袖子的手晃了一下,轻轻地放开了她,语气自责道,“上官听雪的事,皆因我起……”
话音一落,宋妩柔柔地打断了,“王爷说这个做什么,她心思不正犯下歹毒的罪行,与你何干?”
温暄闻言心里一暖,这字里行间为自己辩白的心意,岂能感受不到?
这份心意相通的微妙轻轻撩动心弦,简直妙不可言。
再说温沁那边,好在伤情不重,养了几天后,就回宫里去了。
前段时间在宿城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让她一时无法适应皇宫里烦闷枯燥,又因着自己不好再寻理由出宫去,便命人去请宋妩进宫作陪。
宋妩一直挂念着她的伤情,接到了邀约后,便决定入宫一聚,也好当面看看她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最近温暄一直忙于公务,陪她的时间甚少。听闻她要入宫跟温沁小聚,立马也就同意了,顺带叮嘱了陆展飞一路护送,保证她的安全。
小时候作为温沁公主的伴读,没少出入皇宫。但她打从心里不喜欢这个地方,极尽富丽奢华,却让人压着一口气,无法敞开胸怀,随心所欲地呼吸。
好在宿城谋逆的事情及时被压了下来,不至于造成大错。大哥宋谦作为一方太守,协助豫王处理此事,自然功不可没。
因此,宋妩也求了温暄,让他在圣上面前说说情,给宋谦温沁二人赐个婚。
据温暄反馈,经他一番“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