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几个单子,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司机把客人送到地方,便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个盒饭填肚子。

刚打开饭盒,接单软件又提示他有新的订单,司机赶紧扒了两口饭,没来得及看清目的地,便发动车子,到软件提示的地方去接客人。

车载广播里,主持人正在跟嘉宾聊天:“今晚的月亮很大啊,如果中秋的天气也能这么好,我们听众朋友可就有眼福了。都说月到中秋分外明,今年中秋还是百年来月球离地球最近的一次,据专家推测,很可能会出现超级月亮……”

已经快到中秋了吗?

司机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但奇怪的是,头顶一片漆黑,一丝星光都见不到,主持人说的月亮更是连影子都看不见一个。

他疑惑地看了下频道,难道是重播?

司机皱起眉头,换了个电台,却全是杂音,什么都听不见,索性把广播关了。

夜晚天气凉爽,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穿过打开的车窗传进来,司机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想到自己刚学会叫爸爸的儿子,脸上露出笑容。

这工作虽然苦了一点,但只要老婆孩子能过上好日子,都是值得的。

他惬意地哼起歌来,沿着当前的道路开了一会儿,却忽然觉得不对。

开了这么久,他居然一辆车都没有遇到。

就算现在是深更半夜,这又不是乡下小镇,开出租的、深夜出去玩的大有人在,而且这附近酒吧很多,客人一茬接一茬的,怎么可能一辆车都没有?

而且这边的路有这么长吗?

他开了许多年出租车,对这一带地形了如指掌,平时这段路开个三五分钟就该转弯了,可现在他都开了十多分钟,还没开到路口。

司机放缓车速,点开导航看了看,发现自己的确是在记忆中那条路上没错。

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然而软件显示的接单时间是两分钟前。

难道他饿过头,脑袋发昏了?

十几年的老司机,总不至于连自己开了几分钟都感觉不出来,何况油箱里的油也少了很多。

司机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却很快选择忽略掉,继续往前开。

饭菜的香味还在鼻尖萦绕,他现在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饿了。

又往前开了几分钟,司机发现自己还在这条路上,边上的树木甚至都没有变过,才终于确定这不是错觉,心头一慌,立刻就想给家里人打电话。

谁知道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别说给家里打电话,连紧急拨号都做不到。

而且他折腾了这么久,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是一点二十,跟接单时间的距离,连秒数都没有变过。

更恐怖的是,软件上显示的目的地,居然是奈何桥。

司机脑袋里“嗡”的一声。

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还是……他已经死了?

司机顿时如遭雷击,他想起自己的儿子,刚会喊爸爸,还有老婆一边哄孩子一边做手工活的模样。他每天多跑这几单,就是为了让他们娘俩过得好一点,他怎么能死?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推门下车,朝来时的路跑了起来,但就算跑到气喘吁吁,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自己的车停在不远处,车尾灯像一双猩红的眼睛,冷漠地盯着他。

这一瞬间,难以言喻的绝望袭上他心头,司机崩溃地大喊:“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救救我呜呜呜……”

没有任何回应。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依旧在响,司机忽然想起下午那个漂亮的年轻人跟自己说的话,顿时无比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放在心上?

喊了许久都没有回应,他眼中希冀终于熄灭,绝望地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肩膀,埋头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问他:“师傅,走吗?”

司机一愣,瞬间狂喜地抬头,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表情凝固。

只见一个白衣女人站在车旁,一头长发披散,晚上更深露重,她光着脚站在地上,却丝毫没有感觉似的,手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惨白的婴儿,双双沉默地看着他。

一大一小两个人,眼睛都是漆黑的颜色,一点眼白都看不到,在路灯的照耀下,诡异得让人心里发毛。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一路蹿到脑海,司机打了个激灵,瞬间毛骨悚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女人却毫无所觉,幽幽地重复道:“师傅,走吗?”

走个屁!

这两个明显是鬼,他才不要去送死!

司机下意识就想拒绝,却在出口前的瞬间,脑海中警铃大作,好像自己如果不答应,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此时又想起程杭的话,让他遇到不寻常的客人,也顺路带一程。

他当时只觉得荒谬,此刻却出于求生的欲.望,按下心中疯狂涌动的恐惧,硬生生改了口风:“你……你要去哪?”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女鬼怀中的婴儿居然闭上了眼睛,那种好像头上悬着一把刀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女鬼仍然站在原地,语气缥缈:“奈何桥。”

司机心头又是一抖,却也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腿软的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绕开女鬼母子,从另一边开门,爬进了驾驶座。

后边车门“砰”的一声,女鬼悄无声息地坐上来,轻飘飘仿佛没有任何重量,那双漆黑的眼睛从后视镜里盯着司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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