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两眼再走。”魏星阑道。
洛衾蹙眉:“你是看不够了是么。”
“怎么看得够呢。”魏星阑叹道。
洛衾隐隐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那目光黏人得很,于是蹙眉道:“你今日怎么了……”
魏星阑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朝洛衾微微倾身,两人之间隔着这圆桌,她堪堪能凑到洛衾的面前。
不知不觉,洛衾已经习惯她这般莫名其妙就凑近的举动。她眼眸一垂错开了目光,只是往后仰了一寸。
魏星阑笑了,就像逗猫儿一样,“我听楼里的杂役说,东院里跑进来一只临产的母狼,算着日子大致要生了,你想不想去抱一只回来养着……”
洛衾愣了一瞬,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想起幼时养的狼,心中难免会有些难受。她稍一思忖,就点了头,“想。”
“明日我让青芝……”魏星阑话音一顿,忽然想起青芝夜半不请自来的举动,隐隐生出了些危机感,转而又道:“我找人带你过去,我一人去见白眉即可。”
洛衾蹙眉,心想只一人去也不是不行,反正那白眉被锁链拴着,他人也丝毫没有要出来的心思。
这么一想,那惴惴不安的心稍微下沉了些许,她微抿的唇一张,“那你多加小心。”
魏星阑笑了,她双手撑在桌上,整个人往前倾着,只一低头就能看清洛衾光洁的脖颈,以及那被衣裳半遮的锁骨,颈窝微陷着,像是在引人一探究竟。
洛衾眼眸一动,却没抬起半分,明知道这人在看着自己,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也不能动,避也避不开,只有那一颗心,跳得乱了节律。
魏星阑忍着没有抬手去碰眼下那微陷的颈窝,将目光撕了下来,她将杯中的茶水喝尽,低声笑了一声,心道,她的霜儿明面上疏远得很,心底里却在关心她呢。
……
次日,魏星阑果真找了人带洛衾去看狼崽子,那母狼行动不便,天殊楼外又是一片冰天雪地,着实难觅食,那母狼就靠楼里的人喂养着,根本不怕生,有人来时便乖顺的将头搭在前肢上,喉咙里偶尔哼哼两声。
那带洛衾去看狼的是个小姑娘,年纪比祈凤要大上许多,后脑勺上两根大辫子甩来甩去的。
小姑娘回头道:“那日我从外边回来,看见它用爪子刨着门,险些吓我一跳。”
洛衾微微勾起唇角,静静听她说着。
“后来我发现这狼肚子鼓囊囊的,寻思着是不是有崽子了,就又靠近了些许,这母狼通人性,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祈求。”小姑娘接着又道:“可我怕它呀,只能喊师兄回来,替我把狼扛回去。”
她手舞足蹈地说着,“没想到这母狼果真不伤人,它都饿极了也不咬我,就吃盆里盛着的r_ou_。”
“是挺通人性的。”洛衾道,她半蹲下,只见那母狼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巴,合起眼竟旁若无人地睡了起来。
那母狼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四只狼崽子在它身侧拱着。崽子们眼睛还没睁开,嘴巴明明张着,喊出的声音却细细若若的。
“洛姑娘,快看,是小狼崽!”那小姑娘喜笑颜开地喊道。
洛衾看了一眼,兴许是狼崽还小的缘故,一个个丑得很,身上还有些s-hi漉漉的,怎么也不像她幼时养的狼。
小姑娘也蹲着看了一会,忽然道:“我在楼里这么久,还是第一回同二姑娘说话,二姑娘可真好啊,还赠了我一个锦囊。”
洛衾蹙眉,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想来魏星阑还不曾送过她什么小玩意,她清了清嗓子,淡淡问道:“什么锦囊?”
小姑娘连忙从袖口里把那小东西掏了出来,那是一只不甚j-i,ng致的j-i,ng囊,墨绿色的,上边粗略地绣了一朵花。
这花怎么也不像是魏星阑绣的,毕竟魏星阑幼时也是给她绣过帕子的,那帕子如今还被她随身带着。
看了一眼后,洛衾心里稍稍舒服了些许,可还是有些介意,抬手就朝那锦囊捏了上去。
里边装着的东西一颗颗的,形状分明得很,不就是昨夜里,魏星阑在她屋中嗑的瓜子么。
洛衾:……
她看向那锦囊的眼神,顿时变得一言难尽,可偏偏那小姑娘宝贝得很,捂在手里怎么也不松开。
她心道,真是寒碜,这么寒碜的锦囊,也只有魏星阑送得出手了。
小姑娘放好了锦囊后,接着又道:“二姑娘说今日起要闭关了,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再同她说上一句话。”
洛衾腹诽道,魏星阑说话又不甚好听,听来还气人,竟有人会上赶着听她说话?
过了一会,她忽然捕捉到小姑娘话里一词,蹙眉道:“闭关?”
小姑娘一双眼睁得圆圆的,“不错,还让我把消息带给楼中的长老们,想来应当是忽然决定要闭关的,不然怎会让我去传讯呢。”
洛衾愣了一瞬,心想,不是去陪白眉么,怎就成了闭关了?
“二姑娘还说这几日不必找她,她谁也不见。”小姑娘接着又道。
洛衾猛地站了起来,垂眸看向了母狼边上蹲着的小姑娘,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没了。”小姑娘仰头道。
洛衾直觉不好,回想到昨夜里魏星阑那古怪的模样,总觉得她像是有事瞒着自己。
她紧蹙着眉心,心跳如雷地说:“我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看狼崽。”
小姑娘愣了一瞬,点着头讷讷道:“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洛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