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dresser这会儿也意识到不对了,她忙着解释:“都是因为我,他是为了帮我才拿戒指来做钻扣的……”

“什么?”封允的眼睛眯了眯:“你拿戒指做钻扣?为什么,这么大一个秀场,为什么非得是它?或者为什么非得是你?”

他的手捏着他的肩,力量大的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封允丝毫未察,如受了伤害的野兽一般,恶狠狠看着他,等他回答。

这个刚刚闪耀了他的生命,照亮了他的眼睛,让他为之自豪的人,怎么就这样给了他当头一木奉呢?

这个他刚刚因为别人说了他一句就护犊子般护着,连平时不屑于搭理的人都降下身段去撕的人,怎么就这么对他呢?

他甚至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他还在为他自豪着,难道不应该宽容点吗?不就是一枚破戒指吗?

可偏偏心底一扯一扯的痛,无法自控。

他抬了抬自己的左手,那枚戒圈套在他的无名指指根上,被那修长的指衬的失了土气,多了含蓄内敛,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戴在手上,竟然对它颇为珍惜了?

他声音很沉:“你把它当什么了?宁安?”

他的情绪过于激烈了,宁安看向惊在一边的女dresser,抱歉地道:“麻烦你去5组帮我找一下,谢谢。”

然后他握着封允放在他肩头的手,一点点移了下来。

他站直身体抬头看他:“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当时情况太急了,满场都很难找到素圈,我……我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封允垂下了眼睛,他望着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像他的战利品一样,在新婚当晚,他逼着宁安也要戴在手上。

后来他每次看到宁安手上戴着那枚戒指,都会很高兴。

说不清楚是怎样的一种高兴,似乎算是胜利者的一种满足感。

又或者是两双手出现在同一个画面时,一大一小两枚戒指,让他看起来很舒服。

但现在他又觉得不是,可能他也从未胜利过,宁安表面的妥协,也只是表面的妥协。

只有他自己信了而已。

这个人骨子里,有他自己的坚持与原则,他妥协,只是因为像一个成年人不想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一般。

封允手上的戒指,像一枚笑话,嘲讽地刺着他的眼睛,让他恨不得立刻摘下来,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你不是不在乎吗?我也可以不在乎的!

他看着那枚戒指,唇角抿的死紧,可却一动没动。

这边的小冲突吸引了几个熟人的目光。

覃闻语过来揽了宁安的肩头:“怎么了?”

封允与宁安的对立姿势太明显了,覃闻语揽着宁安往后退了退。

宁安心底的焦急一点都不比封允少,当时情况紧急,用争分夺秒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他的确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知道情况后他本能地就想到了那个戒圈,那个戒圈可以救场,可以让那件衣服和这场秀不那么遗憾,可现在他面对封允,他才发觉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戒圈也是一种契约,即使是假的,它也连接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可现在它丢了。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嗓音有些沙:“戒指丢了。”

“什么戒指?”覃闻语愣了愣:“很丑的那个?丢了不更好?”

一个“好”字卡在了喉咙里,他看到了封允无名指指根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比宁安的大一号,显然是一对对戒。

虽然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选了那么“朴素”的戒指,但他们住在一起,上次在酒封允对宁安的态度也不太寻常,此刻他们拥有共同的戒指,而封允还戴在了无名指上。

覃闻语不傻,他几乎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哑了一般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觉得不合时宜。

虽然他是宁安的朋友,可是,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何亦丢了这么重要的戒指的话,他也一样会生气。

有多爱,就会有多气,所以他理解封允的感受。

“安安,”他说:“你别急,我和田田帮你找。”

“很丑的,丢了更好?”封允看着宁安,眼神冰冷落寞:“原来在你眼中,它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他转身要走,稍远一点站着的楚雅言想过来拉他,被旁边背着包的黎远书拦住了:“让他自己冷静一会。”

封允眼中那抹受伤的情绪,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像一头恶狼一般,有一瞬间,他以为,他会把宁安当场撕掉。

那情绪太强烈了,即使不是对他,却也让他心底起了惊涛骇浪。

他见过封允漫不经心,也见过他冷淡绝情,却独独没见过他有这么强烈的感情波动过。

那让他震惊,也让他感到了痛苦,他克制住了自己想上前的脚步,也拦住了楚雅言。

他想让他痛苦,只有痛苦过,才能醒悟,才会回头。

dresser很快回来了,急的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没有,到处都没有。”

封允要走的脚步顿住了。

宁安的脸也白了起来,他弯腰再次检查了首饰栏,然后把模特穿的那件衣服拿过来,袖口,领口,口袋,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找遍了,全都没有。


状态提示: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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