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野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不错,我飞鱼帮擅长水上打斗,飞
鱼阵可说是水上第一大阵,就算是绝世高手落入这个阵里,也得脱掉一层皮。」
那人见任天野点头,急忙又道:「帮主,我先前曾听得那杨敛要去金陵,既
然他要去金陵,势必要渡过黄河,我们何不在黄河上截杀他,只要他上了船,凭
借我们飞鱼帮的实力,还怕他走了不成?!」
任天野越想越是这么个意思,不由哈哈一笑,转身拍着那心腹的肩膀连连夸
奖,那心腹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不停讨好着任天野。
一番计较之后,任天野决定在水上截杀杨敛,遂带着众多手下退出林子,临
走前又心生一计,留了少数手下在林子里,让他们日夜摇旗呐喊,扰乱杨敛心神
,又装出大队人马的样子,在身后追着杨敛往渡口而去。
杨敛夫妇一路仓惶奔逃,待逃入林中后方才松了口气,又见身后追兵不止。
杨敛无奈孤身返身杀了几名飞鱼帮的帮众,又担心吴氏安危,急急赶了回去
,夫妇二人会合后,再度往林子深处钻去。
夫妇二人不停奔逃,双手紧紧扣在一处,待过得片刻后方才停下。
杨敛凝神细听,听不到任何追兵的动静,如此方才长吐一口气,回头对着吴
氏笑道:「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夫人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吴氏见杨敛此时浑身大汗淋漓,汗水混着血水将其前胸后背尽皆染湿,又见
其面色惨白,头发散乱贴在脸上,模样甚是狼狈,不由心中一疼,柔声
道:「趁
着追兵未到,夫君还是先歇息一下吧,妾身也曾练了一些青木令上的武功,虽说
不能助夫君杀敌,但也不至于拖累了夫君。」
闻听此言,杨敛苦笑一声,长叹道:「如此种种,皆是因这青木令而起,也
不知前途是福是祸。」
吴氏坐在杨敛身旁,脑袋轻轻靠在杨敛的肩膀上,柔声道:「妾身因为这青
木令而得以续命,夫君又因这青木令遭人追杀,至于前方是福是祸,全在夫君一
念之间。」
杨敛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吴氏,月光从林间枝叶的缝隙中映照下来,将吴氏
的一张脸照得有些煞白,就听吴氏悠悠道:「夫君若是能将这青木令交给司徒帮
主,帮主大喜之下定会重赏夫君,到时夫君有了长青帮这个靠山,定能大展平生
宏图,这两全齐美之事,夫君何不顺手做了?」
杨敛闻言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抽出腰间金刀指着吴氏,冷冷道:「你
是何人?」
吴氏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一身衣裳无风自动,她张着一对鲜红如血的嘴唇,
咯咯笑道:「你说我是谁,我是你夫人啊。」
说着双手张开,就要来抱杨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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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敛大怒之下就欲挥刀,不料身子似乎被定住一般,全然动弹不得,眼见吴
氏越来越近,一张脸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狰狞,不由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夫君,夫君!」
一阵女子焦急的呼唤声传入杨敛的耳中,杨敛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面前满脸
焦虑的吴氏,想起方才之事,心中一惊,正欲起身,忽觉身子一软,整个人就如
棉花一般,完全使不上半分力气,又重重倒了下去。
「夫君!夫君!」
吴氏大声呼唤着杨敛,杨敛用力摇了摇脑袋,但觉脑中昏沉沉一片,完全想
不起发生了何事。
又觉全身发烫,脑袋有如千斤重一般。
他挣扎着爬起身,口中兀自喃喃自语道:「妖妇,你把我夫人怎么样了,快
还我夫人命来。」
吴氏见杨敛挣扎着起身,口中兀自胡言乱语,面上满是焦虑,就要伸手去拉
杨敛。
不料杨敛一把拍开她的手掌,用力抽出腰间金刀,对着她虚噼两下,口中呼
喝有声。
吴氏见杨敛如此模样,知道其定是因为受伤而发烧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如果不加以救治,只怕会烧坏脑袋,可是如今这个地方,又去哪里找大夫呢。
此时天公也不作美,竟是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杨敛拿着刀对着吴氏虚噼了
几下,转身跌跌撞撞往前跑去,吴氏惟恐他有所闪失,急忙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不断奔跑,直到杨敛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整个
人再度昏死过去。
待得杨敛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山洞中,身旁燃着火堆,树枝因
为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
他吃力地转过脑袋,发现吴氏正抱膝坐在自己身旁,脑袋靠在膝盖上打盹。
杨敛用力晃了晃脑袋,只觉脑中昏沉沉一片,嗓子里有如冒烟一般,异常干
渴。
他努力坐起身子,伸手就去抓一边的水囊,这动作马上惊醒了吴氏,她抬头
茫然四顾,见是杨敛醒来,心中大喜,忽而又是泪流满脸。
杨敛将水囊抓在手中,咕噜噜连喝数口,清水顺着喉咙流入肚中,将自己浑
身的燥热一扫而光,脑袋似乎也因此清醒了一些。
他见吴氏泪流满面,惊道:「夫人为何如此,可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