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意重新把视线放到了这人脸上,脸上一点儿伤口都没有,仿佛刚才被那俩妖怪拖行的人不是他似的,就算是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拖这么一会儿也有印子吧,这人偏偏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印堂没有黑气,掌心和喉咙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印记,这人没有被妖怪施法。
那就是普通的昏迷?
不管怎么样都先得带下山,就这么把人丢这儿没三分钟就能冻死。
陆桓意把自己手上的血往那人身上随便抹了抹,拉起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使劲儿把人扶了起来,一步一打滑地朝着山下走去。
没走几步,陆桓意突然顿住了。
他隐约听见了这人的鼾声,一起一伏,相当有节奏的混在了呼啸的风中。
……睡着了?
这么冷的天儿,被妖怪捉住,还拖行了这么久,要不是还在喘气儿自己都怀疑他死了,居然只是睡着了?
这心大得能装下一个青青草原了吧?
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陆桓意抽不出手去接电话,本来不想理了,余光瞥见自己扛着的这人,突发奇想,把他丢回了地上。
不出所料的,这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甚至挺舒服地在雪地里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继续睡了。
“喂?”陆桓意接起了电话,轻轻在那人腿上踹了一脚。
“哪儿去了?”宴尘远问道。
“见义勇为,”陆桓意说,“然后……我好像捡了个铁皮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