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兹莫心头一跳,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是怎样被林西获悉的,明明他藏得很好,所有相关人员都被他杀了,连卡尔自己都不清他父亲就是科兹莫。

他心头大乱,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声音稍显冷凝:“这叫什么话?虎毒不食子,你没听过?我若真是卡尔的父亲,又怎么会拿他作为我的容器,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冷酷了。”

林西脸色未动,他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即便面对如此会诡辩的对手,他也没有丝毫慌乱。

“那未必,你本来就没把他当成儿子,又怎么会有虎毒不食子之说。”

卡尔的事情并非林西查出来的,是那颗树心,他活得够久了,久到甚至见过年轻时候的科兹莫。当初,在那手术室里,他第一眼看到卡尔,就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只是时光飞逝,以前的记忆泛黄褪色,他一时也想不到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直到后来,林西反复提到这个人名,再加上他对自己进行了记忆搜索,才总算从那陈年往事里,找到这一晃而过的身影。

有了猜想,再要验证并不难,只要有一缕魂丝,便能看出他们的因果。

卡尔的魂丝林西是有的,当年从他脑中捉出的那半只噬虫,身上就缠了些卡尔的魂丝,只是科兹莫,他们没什么机会跟他接触,想从他身上找到魂丝,便只有借助此局。

他们运气不错,使了些手段,便验证了这个猜测,而有了科兹莫的血亲,有些事情也更容易做了。

星际科技不可谓不发达,但有些事情,还是修真界的手段更显方便,比如找人。

卫星设备到底有局限,人改换了样貌,或躲到卫星无法定位之处,都会造成搜索盲区,但法术则不同,法术定位的原理跟卫星不同,它是采集血液气息,根据血脉之间的吸引力进行搜索的,亲缘关系越近,搜索力越强,如卡尔和科兹莫,林西敢保证,只要没人施法干扰,要找到人绝对没有问题。

而施法干扰?这整个星际就只有他们两个修真人士,又何来干扰之说。

“你这个人很小心,未免突发情况,你即便是换身体,也不会把意识全部转移进去,你一定会留一部分意识在安全的地方。”林西又继续说道:“只是这种意识种子竞争力不强,外来身躯有排斥反应,不适合留存种子,你能选择的只有原装身体。”

科兹莫脸色大变,先前的冷静再也维持不住,y-in狠地看向林西。

林西却是不惧,自顾自地说道:“意识体脆弱,以你这种神识水平,即便有噬虫作载体,也没办法把它分离成多块,两部分是你的极限了,我只要找到你原本的身体,将它毁了,再把你这具身体也弄死,你就再无退路,我说的对不对?”

科兹莫面目狰狞,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惶恐,尖锐地朝他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赶尽杀绝!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这等本事,除了我倒是能扬名立万,但同样的,军部那些蠢货一定会忌惮你!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林西停顿了下来,面上的表情有些怪。

他半晌没有开口,仿佛是被科兹莫说动了。

科兹莫瞧着他,轻舒了一口气就想继续谈条件,然不等他开口,林西突然拍了拍希塞尔的肩,带着些认同说:“他真不愧是能搅乱帝国的人,你看他多有眼光。”

希塞尔就不太服气,委屈地抱怨道:“你变了,你把我骗到手就不珍惜,你真无情!”

林西不说话,十分心虚地别开眼:“你别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呢。”说着,举手掐诀联系树心。

看他这副渣男的模样,希塞尔气得想打滚。

科兹莫没那个闲心看他撒娇,感觉到自己在原身外设下的机关一个一个被打破,他终于忍不住地嘶吼起来:“卸磨杀驴的事情军部不是第一次做了!你不听我的劝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西依旧没有回答,心里想着所有反派都一样,只会来些无关痛痒的威胁。

倒是希塞尔忍无可忍,颇为愤慨地上前一步:“你怎么回事,自己婚姻生活不和谐,就想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过不过分?你骂军部可以,为什么要带上我?言刀也可以杀人的,你这么说话,根本是在挑拨我和我媳妇儿的感情。”

科兹莫:“……”觉得希塞尔就是个搅事j-i,ng,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你别乱扣帽子。”科兹莫都被带偏了:“我可没想挑拨你们的感情,你别想借机生事。”

希塞尔居高临下,手上的火焰跃跃欲试地蹦跶着:“你什么脑子,我为什么要借机生事?我就无缘无故地打你,你还能怎么我?”

科兹莫无话可说,科兹莫觉得这个人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作为一般的意识体的二分之一,科兹莫自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原身——从机关被破坏,到身体被烧成灰烬,所以事情他都能知道,可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被锁在艾伦的身体里面,根本来不及回去搭救。

当那二分之一的意识彻底化为齑粉,科兹莫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

他眼中的火烧得愈发凶猛,白净的脸上也慢慢浮现疯狂:“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好啊!”

科兹莫哑声大笑,笑声里有几分不甘,几分张狂,可再细细品来,似又有几分说不出的疲惫。他凝视着林西和希塞尔,有那么片刻,目光中是充满欣赏的:“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今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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