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模糊糊地看着父亲和叔婶们每日忙碌,大庆的黑色尾巴总也抓不住,痒痒地绕过手心。

楚爱国六个月后渐渐可以穿着尿不湿满地乱爬,特调处刚刚刷了新蜡油的地板被大伙儿争分夺秒地铺上了羊毛毯。打扰赵云澜工作的外界因素便又增加了一个——楚爱国扒上他裤腿的小手。

小女孩出海探险、寻找宝藏的地图多出了一个赵云澜的办公桌。

楚爱国抓周那天,特调处所有人特意拿出办案时的那份专注和热情,各自上供出法宝,连沈巍都情不自禁地凑了一份,不过只是一本其貌不扬的大学课本,意在她长大后学业有成。

大人们围坐成一圈,法宝在里面围成更小一圈,楚爱国被楚恕之抱起来轻轻放在中间,女孩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她爸,不懂眼前玩得是哪出。

祝红希望她长大能成为一个酷炫的服装设计师,手里举着穿着洋装的娃娃来回摇晃企图吸引楚爱国的注意力。

大庆认为女孩应该多培养艺术气息,随手就可在画纸上描绘世界最为炫酷,开始勾起尾巴骚扰女孩过来抓取画笔。

林静私心觉得独会一门乐器的确厉害,可却不如拿着小小指挥棒命令千军万马交响乐团的将军更英姿勃发。

汪徵和桑赞举起一盆鲜花,盼望着女孩能用植物美化土地。

楚恕之和郭长城幻想着她能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赵云澜甩着一沓人民币叫嚣着“别听他们放屁,有什么都不如有钱”。

沈巍望着楚爱国,仿佛在她小小一团的身体里找到了无尽的希望。

看啊,女孩,你看看他们,他们为你开辟出一条条畅通的大路,每一个终点都是平凡又幸福的生活,是他们永远无法触碰到的奢望,现在该由你来替他们实现了。

郭长城不满赵云澜擅自往他心爱的闺女儿手里硬塞铜臭,大逆不道地造了反,狂叫一声将领导镇压在身子下。

祝红用洋娃娃的塑料腿刺穿了林静的木质小提琴模型,甩出蛇尾抽得林静满地乱滚。

大庆一爪子挠烂了桑赞的花,被暴怒而起的汪徵追上了天花板的灯罩下不来。

沈巍坐在八国战争的枪炮战火中呆若木鸡。

楚爱国笑弯了大眼睛,磕磕绊绊地朝着沈巍爬过来,蹬着藕节一样的小胖腿,抱紧了沈巍的脖子,一副“打死都不放开”的架势。

郭长城像被掐住脖子的鹅一样扑腾过来,抱着楚爱国冷汗直流地往后扯。

其他人相继冲来,围着沈巍和女孩七手八脚,仿佛狠心拆散金童玉女的王母娘娘,那叫一个造孽。

楚爱国踩着沈巍的肚子拼命往上爬,偏偏大人们扯着她的腿往后拽,一着急就打开喉咙释放狮吼功,震得沈巍耳朵一塌,眼镜在脸上折出苦恼无奈的角度。

后来赵云澜在知道自己儿子和楚爱国暗中勾搭在一起之后,突然想起了坊间流传的一句话叫“虚岁是从你爸身体里出来那一刻算起,周岁则从你妈肚子里出来那一刻算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天楚爱国死扒着沈巍不撒手。

原来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自从赵云澜在沈巍面前不小心暴露o性征之后,那句疑问他一直没敢问出口,就这么在工作、生活中兜兜转转度过了一年。直到那天楚恕之和郭长城出外勤,将一岁大的楚爱国交给沈巍照顾,赵云澜接到两口子的电话,说是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住址,现在只剩下蹲位盯梢了。

沈巍正拿着小勺子舀好奶糊喂给坐在婴儿车里的女孩,听见赵云澜收拾东西的声音,用只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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