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澜面上尴尬一闪而过,有些局促地抬手摸了摸鼻梁,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司徒岭打断道:“罢了,神兵都会自己选主,都是注定了的。不过不要紧,本王还有一库房的神兵。”
夏星澜知道司徒岭虽说不在意,实则肯定十分r_ou_痛,想来也是因妖后劝导,他才愿意将这剑给自己。但无论如何,这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帮助。
夏星澜恭恭敬敬地对着司徒岭行了一礼,问道:“这柄剑…叫什么名?”
“既然现在它是你的了,就由你来取名,你慢慢想吧,我走了。”司徒岭摆摆手,似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一般,迫不及待地颠颠跑没影了。
司徒岭来的快,去的也快,夏星澜一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掌中的长剑,指尖轻抚过剑身,眸中闪过一丝温柔,缓声道:“不如就叫长青吧。”
软剑周身轻轻焕发出一道白芒,似是回应了他的话语,随即剑柄下方忽而显出两个篆体小字——“长青”
千里之外,剑宗。
天际晴空万里,剑宗上下却恍若被一层无形的威压所笼罩,整座宗门自上到下皆挂起了丧幡,来往弟子头带白布,神情抑抑。
柳舒身着丧服,神情悲恸地跪在正堂,一旁停着灵柩。
“师兄莫要太过悲伤了,身体要紧啊。”一旁的弟子上前轻声安抚。话音甫落,便有几名弟子也跟着颔首劝导了起来。
柳舒朝着正位恭敬地磕了个头,双眼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此刻在身旁人的搀扶下才缓缓站了起来,勉强道:“师尊仙逝,我怎能不悲恸?”
众人一阵沉默,倏而不知是谁小声道:“大师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现在都不回来。”
“大师兄下山去了。”
“他下山干嘛?况且师尊仙逝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回来么?!亏得师尊待他如亲子。”
“尘云,不可对大师兄无礼。”柳舒哑着嗓音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那名唤尘云的弟子颇为不服气地垂下了脑袋。
自从师尊上了年纪后,近几年来招收的弟子大多是由柳舒来教导,故而对那“大师兄”憧憬有余,敬畏不足。又恰逢裴府一事,夏星澜在这群新弟子的眼中,却是大大不如柳舒了。
“大师兄此行师尊也是知晓的。”柳舒缓缓道:“大师兄虽不在这里,但我前几日便飞鸽传书与他,想必也接到消息准备回来了。”
“大师兄去哪里了啊?”
“是呀是呀,自从上次回来后,大师兄就变得很奇怪。”
众弟子一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无非是“裴府”“蛇妖”之类的字眼。
柳舒缓声说道:“大师兄去找那蛇妖了。”
众人皆是大骇,“大师兄还去找那妖怪作甚?!”
“和妖物不清不楚,他不配做剑宗弟子!”
“是!他也不配做我们的大师兄!”
眼前众人的愤懑模样柳舒尽收眼底,嘴角轻微地扬起一抹弧度,却很快消散,“大师兄还是向着我们的,许是一时被妖怪迷惑,众人不可污蔑他。”
柳舒又简单地叮嘱几句,才在众人的劝说下先行回了房间去休憩片刻。
柳舒出了灵堂,便心情颇好地扬起嘴角,双手负于身后慢悠悠地向前走去,一路风和日丽。待到回了院子,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一股极为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房中,静坐着一个人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柳舒施施然关上门,看着屋内的连歌问道。
“人已经送去了,现在应该见过面了。不出意外的话,拜月大典可以夺得魁首继而去青毓身边。”连歌气若游丝,声音细微,面色苍白。
柳舒坐下后眉头一皱,“你都虚弱成这样了?不是把药给你了么?难怪一进来就闻到了花香,怕是过几天连自己的原型都维持不住了吧。”
连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是说一句话都需废很大力气,“不用你管,我的药呢?”
“你连原型都快维持不住了,还在意你的脸呢?”柳舒讥讽道。
连歌取下左半边的面具,那道伤口此刻却是遍布了他的左脸,半张脸艳若桃李,半张脸形同鬼魅。
柳舒见状眉头不由一皱,若有所思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莫非……”
连歌面色一紧。
“莫非你这是用的别人的面皮。”
柳舒掷地有声,抱臂道,连歌长出一口气,半晌缓缓颔首。
“那你把这张人皮换了不就是了,现在这皮失了灵气,不可能修补好。”
连歌沉默许久,哑着嗓子道:“我不能换,这是那个人的脸,有了这张脸,裴郎才会同我在一起。”
“你给他施术了?”柳舒忽而笑了起来,连歌面色有些难看,“难怪宁愿将自己的脸弄烂都不去换张皮,原来是将你那裴郎的心上人的面皮取来,假装这人与裴云你侬我侬。”
连歌沉默不语,柳舒自知不能说的太过,还需要连歌帮忙做事,便叹了口气,宽慰道:“我会同胡九郎说的,他应该会有办法来帮你。我要的东西你拿来了么?”
连歌闻言面色才稍稍好看了些,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小丸子,往柳舒那儿推去。
“这是百花散,乃是用各种毒花所制,服下后一日内便会暴毙身亡,哪怕是神医,也只能诊出是急火攻心,气短而亡。”
柳舒拿过药丸,两指捻着笑的开心。连歌起身叮嘱了句莫忘了,柳舒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