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吧嗒吧嗒嘴,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儿。大年初九的那天,于塘兄弟俩闲来无事,带着土狗彪子一起去村子南面的野地里打野j-i,结果连野j-i毛没看找,倒被彪子找到一窝黄鼠狼。
在东北,黄鼠狼也叫黄皮子,是一种很邪x_i,ng的动物,通常没人敢惹,况且他爷爷也时常叮嘱于塘,不要去招惹黄皮子。可长在红旗下、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受过良好九年义务教育的于塘和于池,自然不会允许这种畜生类的四爪动物在东北这片广袤而又肥沃的黑土地上作威作福!本着为民除害、舍己为人、不怕艰难险阻以及给村头寡妇挑水的j-i,ng神,在彪子的帮助下,哥俩毅然决然地端了这窝黄皮子。不过因为于池的一个疏忽,让一只年老的黄皮子从他□□底下溜走了,这着实让哥俩胜利的喜悦心情大打折扣。好在后来彪子又在雪层下面刨出了一只冻死的乌鸦,这才让于塘对它‘爹’的鄙视减轻了一点。
回俩约定,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特别是不能让爷爷知道,于池连连点头。后来快走回村里的时候于池突然说拎着这只死乌鸦心里有点犯恶心,于塘一撇嘴,说大哥真有你的,还拎着死乌鸦呢,快扔了啊,你还打算拿回家炖点蘑菇吗?
也不知是被于塘说中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于池那时脸色很不好看。在于塘的催促下他把手里的死乌鸦抡圆了想要扔出去,结果乌鸦倒是借着惯x_i,ng飞出去了,可乌鸦腿还被他攥在手里,这着实令于塘哭笑不得。其实于池也很无奈,回到家以后他用肥皂水洗了八遍手。
再说哥俩坐在炕头上百无聊赖,彪子则蜷在电视柜下面装死,突然站起身来,竖起两只狗耳朵,一双狗眼炯炯有神。于塘刚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听见门外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不用多说,定是爷爷回来了。
爷爷推门进屋,看见两个孙子都在,很是高兴,说:“你来了正好啊,和塘子一起去南梁烧纸送灯吧,今天正月十五,也得让底下的人热闹热闹。”
于池本就没事干,一听这话自然愿意,便点头答应。爷爷随后找来两支蜡烛三包纸钱,交给于塘后,看看天色已晚,说:“现在去吧,早去早回,记得给土地爷也送只灯,烧点纸。”
所谓的送灯烧纸就是给村边上的庙里点一支蜡烛,有个光亮,再烧点纸钱,磕头拜一拜就可以了。所以于塘应了一声,“知道啦”。
穿好大衣抱着纸钱哥俩便走出家门,彪子也想跟着,却被于塘撵了回去。
“咋不带狗呢?”于池问。
“带它干啥,笨的要死,还愿意可哪儿乱跑,这大晚上都是出来收钱的,给鬼吓着咋整。”于塘没好气地说。
于池一愣神,问:“你说啥?吓着谁?”
“鬼。”
“鬼搁哪儿呢?”
“鬼在人心中。”
听于塘这样说,于池才长舒一气,说:“老弟呀,你可不能跟咱爷爷那样,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净整些封建迷信的事。”于塘听了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冷笑,鬼在人心中,也在我眼中。
说起鬼事儿,于塘可谓是头头是道。解放前,爷爷是十里八村有名的y-in阳先生,看风水,点y-in宅,替活人办事,替死人传话,偶尔还要捉鬼除凶。解放后,全国各地一片红海,自然不准这类行当再抛头露面,爷爷也就老老实实务农,春种秋收,做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虽说早就不做这行了,但所秉承的信仰以及身上的‘活儿’还在。爷爷不想身上的‘活儿’断了线,所以就想传下来。于塘的大爷说什么也不学这一套,更不让自己的儿子于池接触,怕有损y-in德。
大孙子不学,爷爷只好传给小孙子了,所以于塘便成了唯一传承他一生所学的人。
从小到大,于塘和爷爷学了一身的“本领”,对于牛鬼蛇神这一套了然于胸,也算得上是出师的小y-in阳先生了。可于池却因没受过爷爷的教诲,所以不知、不信。于塘也从没想过要让自己的哥哥相信这套活儿,因为他知道,做y-in阳先生,并不是一件幸事。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开新书啦,《狐狸吹灯图》,希望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多多支持!还有之前的《盗马金枪传》,也请大家多多照顾。第一次写灵异,不足之处还请大家指教,先谢过读者朋友们啦!记得收藏评论推荐哈,新人求罩。
☆、进击的黄皮子
天冷的要冻死人,风夹着雪,虽然不算大,却也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走在上面嘎吱嘎的响,像踩在泡沫板上。于塘哥俩一路无话,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村外的土地庙。
土地庙约有一人多高,红瓦青砖,庙门却只有两尺高,左右两边刻着“庙小神通大,乾坤日月藏”的联子。于塘指挥着于池在庙前打扫出一块空地,让他准备烧纸,自己则跪在庙门前,点着了一支蜡烛,借着烛光看了看土地庙中的九张牌位。因为少有人来上供,庙里的牌位已被耗子碰倒在地,散落不整,满是灰尘,但出奇的是牌位并没有被耗子用来磨牙,有些神明的东西,是碰不得的。
于塘把上半身钻进土地庙中,低着头打扫了灰尘,又把牌位放回原位,口中却不禁念叨着:“土地爷呀,如今这年头都没人信你啦,也就我老于家年年给你上供送灯,你得感恩图报是不?我上了高中,正值青春期呀,特别喜欢邻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