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对这个弟弟他的印象已经不多了。当年出去从军后,江满月就很少再见江家人,后来更是已经和江家完全决裂。

甚至于母亲的事情他都很少记得了,母亲去世时他才三岁,并没有多少记事的能力。他自始至终也只有自己。

直到现在,他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伴侣。

“你在这里待多久?”

江满星吃饭的手一顿,他才来几天,大哥就要赶他走了吗?

“没几天吧。”江满星低头扒着饭,“二哥说过几天就回去。”

“早点回去了也好,清渠不过是个小地方,容不下京城的公子。”江满月这已经是明着赶人了。

江满星闷闷地说:“雪停了就回去。”

江满星吃过饭,看着他的大哥坐在那里逗着一颗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果子玩,而他的大嫂在火炉边上烤火,两人时而交换目光,丝毫没有在意他。

就连——就连大哥手里的那棵认不出来的植物,江满星都能感觉到,自己恐怕还比不上那棵植物引人注目。

崽崽:当然比不上我呀。我是爸爸的宝宝哦。

江满星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遇到江满天,被问了一些关于大哥的事情。江满星摇摇头,没有说实话。

等他走了,江满天温和的表情立刻消失,冷冷的。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积攒在手里的一批茶,没有准备等太久,就趁着还是新茶卖出去。

清渠的茶楼有挺多家,起初他们随便走了一家看起来很大的店。店铺的摆设十分高雅,有些人坐在那里泡茶,一进去茶香四溢。与外面的雪景十分应景。

所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扫雪烹茶,正是两相适宜。有好些书生也趁这时候才喝茶赏雪作诗,这家茶楼就听到楼上有人在念诗。

言采没有那些附庸风雅,更不会作诗,他进门就问:“我有今年的新茶,你们店里要吗?”

“新茶?”那看台子的小二手里的j-i毛掸子一顿,追问,“有多新啊?”

今儿还真新奇,竟然有人主动把茶叶推销到店里来了。俗话说,送上门的不值钱,小二主观上就认为言采送来的茶叶不值钱了。

言采掰着指头算:“非常新,茶炒好到现在也没十天。全是最i新最好的茶,可以比得上贡品。”

这是卢庭拍着胸脯担保的,说绝对能够比贡品强。他还给这次的茶取了新名字。

玉露茶。长在云雾袅袅之间,接受着天地雨露滋润,所以名为玉露茶。

小二嗤之以鼻,这也新到太假了吧,他还以为是今年的春茶,若是秋茶,怎么可能比得上贡品。

“小兄弟,你知道贡品是什么茶吗?”

言采单纯地摇头,真不知道。

“不知道……”

“龙凤团茶、云雾茶、雨前龙井、白毫银针……这些都是有名的贡茶,我喝过。不如我家的。”江满月一口气不带喘说完所有的茶叶,最后总结。

言采自然是举双手双脚相信。江满月说是那就是是,他不是会说大话的人,但小二就完全认定这个人在说大话。

“牛皮可别吹破了!你怎么可能喝过皇宫的贡茶,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你们家的茶叶比贡茶都好,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言采拍拍手,对自家的茶叶非常自信,让朱华把茶叶亮给那人看。那人也是茶楼做了几年的小二,自然对茶叶也有小几分研究,立刻就觉得这茶叶不错,连忙让人把掌柜的叫来。

掌柜的一看完茶叶,顿觉不一般:“你们说这是新茶?秋天的?”

掌柜的很不信,这么好的茶叶怎么可能是秋茶。当他是傻l子吗?

“你不信我们也没办法。”言采摊摊手。

然而掌柜的又质疑起他们所说的比贡品还好这个说法,百般刁难,就算看过茶叶后,还各种质疑。

“我看虽然好,但是也没有好到那么厉害吧。这样吧,我一两银子算半斤,你看怎么样。”

言采,把盒子往回一收:“对不起,我觉得不怎么样。”这个价格如果收购的是普通茶叶,那绝对是出价高的。但言采自认为比起贡茶都更胜一筹,一两银子就过分低了。

掌柜的脸色一变:“你们的茶,又没有什么名气,当真以为会有多少人喝吗?人家要喝的是名茶,不是你们这不知哪里山旮旯里出来的乡下人的东西。”

掌柜的想压价。所以有意打压言采几句,让他降价。

言采冷笑一声:“你说的对。我们乡下人的东西配不得你这高级茶楼。是我们高攀了。”

掌柜脸色不好看,言采这是准备走人了。然而他舍不得啊,他茶叶确实是很好的茶叶。他本来也只不过想蒙对方一下,炸一炸,讨个便宜价格罢了。若当真走了,他就亏大了。

好茶叶的产量可不大。

说着,从楼上探出一张脸。

如果这里有玉l面郎君的形容,这个人就可以不愧这几个字了。眉如画,峰似聚,眼如波。

可以前见过的有意显阔的陈少不同,他看起来是更令人真心仰视。这是言采从帘子掀开之后,其他几个书生的反应看出来的。

那几人隐隐以其为首。

“公子卖的什么茶?夏某愿意替公子分忧。”那白衣公子开了口。目光落在言采身上,又扫过江满月,似乎没弄清楚两人身份身份。

言采顿时就不高兴了。这不是存心认为他们的茶卖不出去,说可以施舍好心帮他们买点吗?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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